是有很大影響。其實你現在擔心點點英文跟不上,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反過來擔心她忘記中文。”
我笑:“但願不要有那一天。”
樑棟向我建議:“下星期我送梁修去參加華人童子軍,你家點點要不要一起?”
“童子軍?”我不太懂:“會不會太辛苦?”
於是,樑棟向我解釋了一番。
聽上去不錯,去接觸自然,總比陪我悶在家裡好得多。
“那讓點點一起去吧。”我答應。
在樑棟幫助下,點點和梁修一起加入華人童子軍。
第一次活動回來,便很開心地講著學到的東西。
我被她神氣活現的樣子逗笑,看來她已經逐漸擺脫失去父親的陰影。
可惜,我還是不能。
儘管我已經給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但也僅限於白天的忙碌,到了晚上,我仍然很難入眠。
即便睡著,也是極淺的狀態。
莫名就會醒來,非常清醒。
我數著手指計算,他已經離開我的日子,卻無法計算,這樣的焦灼還有多久。
沒想到,在這樣遙遠陌生的地方,在完全隔離過去回憶的地方,我還會時時想起他來。
每個夜,每個清晨,每次開啟門,我都會幻想他出現在那兒。
最初,我刻意抑制,每次他的形象跳入腦海的時候,我都立刻站起來去找事情做。
同時,卻又矛盾的感到害怕,這樣狠狠的壓制,會不會有一天終忘記他的樣子?
可事實證明,思念只會越來越強烈。
這便是人生吧!
還好有點點。
敏感的她每每看到我的情緒變化,便會講些學校裡的事情,逗我開心。
有時候會故意大講梁修的壞話,說他如何傲慢,不像其他朋友對她那麼殷勤。
我偷笑,其實梁修待她已經極好,點點還常常刁難他。
我讓她不可欺負梁修,她張大眼睛說:“我欺負他?是他欺負我還差不多!”
然後一連串數落梁修種種劣行。
可我聽在耳裡,明明都是梁修在遷就她。
這可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來梁修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用他的話說,已經不記得媽媽的長相。
我聽他這樣講,難免愛心氾濫。
有時會做些好吃的,讓點點喊他來一起吃。
若是樑棟加班,我也主動邀請梁修過來。
樑棟過意不去,我讓他別客氣。
他說要請我吃飯,我卻一直找各種理由拒絕。
我只是可憐梁修,不想做其他引起誤會的事。
樑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
他從不糾纏,只偶爾找機會回謝我,比如,來接梁修的時候,幫我換換燈泡,修好鬆動的門鎖之類。
我們之間的互動也僅限於此。
時光飛逝。
與我們的家鄉不同,這裡的春季溫暖嫵媚,晴朗宜人。
換上單衣的時候,點點和梁修要去參加童子軍的露營了。
因為我的車正在檢修,我便搭樑棟的車,送點點去參加活動。
出發前有個簡短儀式。
看著點點站在隊伍裡,我發現她好像長高了些。
要是孫皓志看到點點穿著制服,一本正經的樣子,會很驕傲吧……
我偷捏手臂,讓自己不要亂想。
點點登上大巴車,在車裡向我揮手。
車子緩緩開遠,我忽然不知道下面該去做什麼。
這還是到加拿大以後,第一次只剩我一個人。
我仍搭樑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