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聽來,這不過是一個千百年來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殺事件,毫無新意,不過,能一面聽畫眉說話,一面從她低垂的衣領裡,瞥看那白皙渾圓的雪|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搖晃,盪漾著迷人的雪白波光,偶爾還能看見粉紅蓓蕾乍現,性感誘人,不管耳邊聽到的東西有多枯燥都無所謂了。
��而且從近距離來看,俏容含怒的畫眉,美得幾乎令人屏息,假如純以五官來比,十五、六歲的少女看來還有幾分青澀稚氣,姿容大概和羽虹、冷翎蘭相若,不過當這副嬌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氣勃勃的懾人美感,就讓人捨不得把眼睛移開,只想把視線凝鎖在這燦然豔色。
��「我有事想拜託你。」
��正看得出神,畫眉突然湊近我耳邊說話,而從她櫻唇中輕說出的請求,讓我相當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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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奶要我帶那兩個孩子走,那奶呢?」
��「你是個術者,實力比我強,由你帶他們突圍逃走,成功的可能高得多了,我會去拖住九鬼鷹魔,只要他不能來攔你,你們離開的機會該有八成。」
��畫眉平靜地侃侃而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獨自對上九鬼後,肯定有死無生的事實。我很詫異,但她卻表示,為人子女不能替父親復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這次她帶來的族人死傷殆盡,自己苟且偷生,已經沒有辦法回去面對族中父老,唯一能作的事,就是拼著一死,與血海仇敵同歸於盡。
��「傻瓜,人要活著才有希望,如果奶就這麼死了,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嗎?做人不能太過逞強啊。」
��「這不是逞強,而是做應當作的事,每個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責任,如果不能俯仰無愧,合於道義而生,那麼不管有多少希望,都只是徒增餘生的痛苦而已,今天這麼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無以為報,只能夠用我的性命來殺敵負責。」
��畫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輕輕語氣中的堅定卻很強烈,彷佛已經做好了慷慨赴義的準備,而那種決心殉義的平靜,為著她的美麗別添上一層悽豔,我看得心頭狂跳,怎麼樣都平靜不下來。
��以人物個性而言,這種整顆心都系於「道義」兩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遠之的一種。但突然間,我很想對她說,橫豎奶是死定了,與其便宜九鬼鷹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讓我幹一次再去送死。
��不過,理智很清醒地告訴我,這種蠢話說出去的結果是什麼,所以我換了個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義,說什麼父親雖然死了,但她要擔負起領導全族的責任,因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並且為此前僕後繼地付上生命,如果就這麼為了復仇而死,不過只是種自私行為,在天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
��如果真的想作些什麼,就應該不擇手段地生存下去,為了她的剩餘族人著想,把生命奉獻給戰死族人的遺眷,這樣子死者才能瞑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惡。
��廢話說得很多,但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這美人能活久一點,至少,能活到被我幹過以後。而經過我一番鬼扯,畫眉若有所悟,向我道謝,我卻暗叫不妙,因為如果照自己剛才勸她的那些話發展下去,理應珍惜生命的她,該帶那兩個小鬼殺出重圍,而阻截九鬼鷹魔的責任,豈非落在我肩上?
��賠本生意只能偶一為之,如果會搞得血本無歸,那就萬萬不可。我從畫眉眼中讀出令人心顫的崇敬訊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仁義豪俠,問題是她對仁義的定義似乎就是捨生取義,這麼看得起我,實在擔待不起,我連忙設法補救。
��「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擊殺九鬼鷹魔,報奶父親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聽到有機會為父報仇,畫眉怎麼可能不振奮,連聲追問,但我卻裝作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