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端的是玉潤珠圓,珠聯璧合。
只這麼淺淺一笑,一旁的蕭然看了,身子又開始麻顫顫的,口水差點滴了出來。恍惚間倒覺得公主是在對自己微笑,一時心花怒放不能自已;一時又想起這丫頭明明是笑給自己姘頭的,又忍不住怒火填胸。
別人都在瞧著二人合奏,凝神傾聽,只有寧馨兩個大眼睛不時的瞄著蕭然,看他臉上一會笑意**,一會卻又咬牙切齒的,神色十分古怪。再看他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寧薇,氣得悄悄走到他旁邊,伸手在他腰上使勁扭了一把。蕭然差點叫出聲來,情急一口咬在舌頭上,痛的整個嘴巴都麻了。
這才回過神兒,看那瑞林兩臂翻飛,前仰後合,彈得那叫一個****,眼珠一轉,忽然想到個損著,把鞋底使勁在水磨石的地面上一蹭。他穿的是一隻小牛皮的油滂靴,在外面一凍,牛皮**地。這麼一蹭頓時發出吱的一聲,十分尖銳刺耳。
撫琴向來講究心寧氣靜,本來瑞林彈的好好兒的,給他這一聲,手指一哆嗦,走了老大一個音兒,幾乎給帶進溝裡去了。眾人都皺眉搖了搖頭,也沒聽仔細那一聲究竟是誰弄出來的,只有蕭然跟寧馨兩個捂著嘴忍不住偷笑。
瑞林趕緊凝斂心神,繼續彈奏。正彈在五音連環的一個節骨眼兒上,不提防又是吱的一聲,比剛才還尖還響。頓時“嘣~~~”的彈了個破音出來,這一回竟把寧薇的琵琶也拐的走了音兒,聽上去倒象在彈棉花。
咸豐這次聽著聲兒是哪出來的了,一皺眉慍聲道:“小三子,怎麼又不安分?”
蕭然苦著臉道:“回萬歲爺,奴才這腿腳不利索,屁股疼。”
咸豐這才想起他原是捱了板子的,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吩咐身旁的太監明全道:“給他搬個椅子坐。”
“回萬歲爺,屁股疼,坐……坐不得。”
“那你就爬著!閉嘴!”
瑞林給他這麼一攪和,心煩意亂的,真想把琴絃抽出來跑過去勒死他。勉強抑制住殺人的衝動,忍氣吞聲,繼續彈琴。突然,“吱~!”又是一聲,手腕跟著就是一哆嗦,差點把琴撥到地上去。
寧薇公主再也忍不住,滿臉通紅,騰的站了起來,恨不得把琵琶朝蕭然丟過去。
咸豐大怒道:“大膽奴才,你又做什麼?”
“回萬歲爺,冤枉,這回真不是奴才乾的!”蕭然撅著屁股爬在凳子上,兩個腳翹的老高。寧馨在一旁嘟著小嘴兒道:“皇兄,是,是馨兒……”
寧馨剛剛哭過,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可憐巴巴的。咸豐也沒辦法責罰她,嘆著氣道:“罷了罷了,你們接著彈吧!”
瑞林跟寧薇哪還有心情彈了?一曲奏的磕磕絆絆地再也和不到一起去了,聽起來連那接頭賣唱的都不如。好容易終了,連個喝彩的都沒有,咸豐臉色越發不豫,瑞林這時急的都快哭了。
蕭然趕緊跪下,道:“奴才該死,都是奴才掃了萬歲爺雅興!不如這樣,奴才斗膽為萬歲爺清唱一首,若是唱的不好,請萬歲爺一併治罪!”
載垣、景壽一幫傢伙生怕不熱鬧,鬨然叫好。裕恆跟德徽更是連拍馬屁,極力慫恿。咸豐道:“準。要是唱的不好,當心朕再打你八十板子。”
瑞林在一旁正氣的七竅生煙,上前奏道:“求皇上恩准,微臣願替蕭然伴奏。”心說你這狗奴才陰我,回頭我也給你彈個稀里嘩啦,能讓你唱好才怪。
咸豐准奏,蕭然卻沉吟了一下,道:“只怕奴才這曲子,瑞額附你奏不出來啊。”
瑞林冷笑道:“鶴汀幼訪明師,先後師從曹、梅、李三位國手學藝。但凡這世上的曲子,自認頗能彈奏一二。”言下之意是你儘管唱,你唱什麼我彈什麼。原來古典曲目都是現成的,翻來覆去的就那麼百十首。瑞林精通音律,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