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這才明白寶祿的心思。那是在替他擔心,怕他在蘭兒的身上惹出什麼麻煩來。畢竟蘭兒的心機跟手腕兒大夥都見識過,應該說。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蕭然笑著拍拍他肩膀,道:“寶子,你放心,我是那不知道分寸的人麼?懿妃的心思,我也能猜出個**不離十。但是現在畢竟剛剛結束了一場風波,時局未穩,有很多的事情還要靠她來撐撐檯面。所以這個時候,我還不想跟她徹底攤牌。至於她的為人,嘿嘿,有白粉在咱們手上,你還怕她能飛上天不成?”
提起“白粉”這兩個字,寶祿明顯踏實了不少。但仍有些不放心,道:“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個假太監地身份,咱們總得防著她魚死網破、狗急跳牆什麼的。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就突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呢?會不會是……恭王?”
“不,應該不會。”蕭然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道:“奕白人,鬼精鬼精的。脖子在我手裡頭掐著,我沒找他的麻煩就已經暗自慶幸了,哪敢再惹出旁地事端?”
“那就奇了,除了他,還會有誰?”
“現在還猜不到。不過不管是誰,他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去!”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望鍾粹宮走。忽然後邊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寶公公,寶公公請留步!”
太監的聲音
細,不男不女的很是難聽,但是聽這人的聲音,年紀兩人站住腳,看那人跑到跟前,手裡提著個燈籠,照出一張極精緻漂亮的臉蛋兒。
果然是個小太監,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地,大大的眼睛裡透出那麼一股子機靈勁兒。瞧見蕭然,他連忙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道:“原來蕭總管也在,見過蕭公公。”又衝寶祿道:“寶公公,師傅打發我過來回話,說這陣子天氣見熱,他那兒正好有老家捎來的一條翡翠細繡納地席子,鋪著又軟又涼快,明兒就打發人給您送去。另外前兒送去的忘憂散已經用沒了,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淘弄點?”
小太監口齒極為伶俐,雖然跑的有些氣喘,但說起話來仍是順順溜溜的,蕭然不禁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寶祿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包丟了過去,道:“告訴你師傅,叫他省著點用。這東西貴得很,老子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小太監邊笑邊答應著,順手把燈籠交給寶祿,道:“天兒黑,兩位公公拿著燈籠也好照個亮。”說著分別給兩人鞠了躬,轉身小跑著去了。
蕭然笑了笑,也是一時順口道:“這個小傢伙挺機靈啊。他是安德海的徒弟?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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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也瞧著不錯,可惜現在還只是個官房。上回聽安德海喊過他一嘴,好像是叫什麼……哦,是小李子。”
“哦。……啊?小李子?”
蕭然下意識的停住了腳。小李子這三個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基本上一提起慈禧太后,捎帶著就會想到這個稱呼。靠,不會就是那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李蓮英吧?剛剛重生的時候,他甚至還想著要偷偷的查一查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大宦官,但是那時位卑權輕,想查也查不到。後來便去了承德行宮,這個念頭也就撂下了。現在想起這一茬兒,小李子,又是安德海的徒弟,十有**不會錯!
一旁的寶祿看他神色有異,奇怪的道:“怎麼了?那個小李子,你認得他?”
“媽的,豈知是認得!”蕭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道:“明兒你去問問清楚,他是不是叫李蓮英。如果是的話,想個法子,把他給……”說著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寶祿驚訝道:“幹嘛?他還是個孩子,這麼做是不是太……”
“孩子?***!等他長大的那一天,指不定有多少人遭殃呢!這件事跟你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明白,照我說的辦就對了。”
蕭然這話說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