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糊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些事情,是她剛才在飯桌上想明白的。
不一定要說給許鑫聽,但她自己是明白的。而如果哥哥那邊有什麼心結,她也打算用這些心思來勸慰愛人。
咱爸歲數大了,他的人生更不應該因為子女而變得孤獨。那太悲哀了。
這些都是她提前做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哥哥這也就是喝多了酒,估計大腦思路只是淺淺的意識到了什麼,還想不太透。可你等明天的,他要是猜不到,自己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都行。
而現在呢她索性將計就計。
梁冰凝會不會把這事情和許叔叔說,答案不太確定。如果不說呢,那這事好辦。
理由我給了,我公公說是朋友送的,沒想到你也有一雙,真巧。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可如果她說了,那就證明她可能真的對許叔叔有意思。而倆人肯定會對一下「口供」。
許叔叔這種老江湖,一輩子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當聽到了自己親口說他說的,這雙鞋是「朋友送的」時候,楊蜜堅信,倆人是有默契的。
楊蜜:許叔叔,這事情我知道了。藉口我也替您找好了。您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能替您找藉口,就說明對於這件事,作為兒媳的我是站在您這邊的。
她堅信許叔叔一定能懂這句話的含義。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作為許家的兒媳婦,為了這個家的穩定,以及長輩的幸福所能盡到的義務與責任。
她是許家的兒媳。
是許鑫的妻子,也是許大強的女兒。對愛人,她忠貞不二,至死不渝。對長輩,她綵衣娛親,慈烏返哺。這才是許家兒媳的責任。
她不懂自己這算不算是賢妻的典範,可她卻順從了自己的心,選擇了一個對兩邊都好的做法。
化作潤滑劑,把「隊友」,擰成一股繩。
於是,在把選擇權留給了自家公公和梁冰凝後,她說道:「吐的好像很厲害,我去看看,姐,你趕緊回屋吧。」
「呃好。」
並不知曉眼前這個「狐狸精」心思到底是何等的通透,還懷揣著一股不安的梁冰凝點點頭,選擇暫時逃離了案發現場。
而等她進屋後,楊蜜便走去了衛生間。
開啟門,便是一股酒精和胃酸混合體的酸臭。
看著許鑫撐著牆,彎腰嘔吐的模樣,她沒去拍背。因為沒用。
甚至會把那種嘔吐之後的呼吸節奏所打亂。這時候讓他自己調節是最好的。
她只是擰開了水龍頭。
秦川雅舍作為西影廠,乃至整個陝西商會的應酬地,各方面的考慮都非常細緻,包括衛生間裡的熱水。
嘩啦啦的熱水中,她又走了出去,從包廂桌子上擺放的杯具中,抽出來了兩塊餐巾,順帶拿上了杯子。
回到了衛生間裡,把餐巾打溼拿到手上,她又接了一杯水。
接著也不嫌棄這股酸臭味
,來到了許鑫身側,幫他按了下馬桶沖水。一直等到許鑫乾嘔了兩下,咳出了一口濃痰,再次沖水。
他剛剛轉過身,一塊餐巾和杯子已經遞了上來。
「嗝」
一邊打嗝,許鑫一邊接了過來,先漱口,吐掉,再擦嘴,擤鼻涕。
楊蜜很自然的把那塊髒兮兮的餐巾接到了手裡,丟到了垃圾桶中後,遞上了另外一塊。「呼」
拿著這塊乾淨的餐巾,許鑫趁著她洗手的功夫走出了衛生間,把溫熱的餐巾往臉上一貼,狠狠的揉了一把臉後,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抽菸麼?」「來一根。」
聽到這話,楊蜜又快步走到了門口,把煙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