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非禮勿視。特別是牧雲哥哥明明客客氣氣地介紹過姓名,這人卻不知禮尚往來坦誠回答,還只管看著自己。念及此處,按著月嬋的身份脾氣,才不會管眼前此人身上是否散發什麼威烈王霸之氣。當即她便拉下臉來,一張傾國傾城的俏靨上如罩寒霜,與這孟浪之人冷冷對視——看樣子,不到一會兒她便要發作了!
見月嬋如此,那個本來便有心事的關外侯便再無疑慮。當即他便解頤一笑,對瀕臨爆發邊緣的月嬋微微施了個禮,滿面春風地和聲說道:
“姑娘,莫怪,某家並非輕薄孟浪兒。方才注目移時,只不過我心中疑惑一事。”
“……”
月嬋聞言,鳳眉一挑,滿是不信之色。
“嗯,在下只是疑惑一事:”夏侯勇傲然說道,“看姑娘你面向氣勢,其實應是我夏侯同類之人,卻為何隨這平庸少年徘徊於深夜街頭?還竟是他的義妹。”
“呃!”
一聽這話,張牧雲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啥?張家村小童中的霸主、湖南洞庭門的新晉英才,竟被說成平庸少年?”
張牧雲當即便很不高興,跟這位目中無人的高人大聲說道:
“兄臺,且休大言。你恐不知,我張牧雲乃是岳陽府洞庭門新晉傑出弟子,你怎敢說我平庸?”
“哈哈哈!”
聽得張牧雲此言,夏侯勇更是放聲大笑。他上前踏得一步,目光炯炯盯著月嬋,沉聲說道:
“某聽塞外有諺,‘曾見石中生玉,從未見明珠與瓦礫同匣。’姑娘你可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喂喂!”
見夏侯勇如此,當即張牧雲便“倉啷”一聲,拽出腰間本門佩劍,橫劍擋在月嬋面前。
“這位兄臺,張牧雲感激你方才援手之恩,只不過你對我義妹咄咄逼人,還對在下口出不遜,究竟是何用意?”
張牧雲血氣方剛,也是勇烈之人。雖然看剛才種種,他明知眼前這男子應是位高權重之人;但縱然只是匹夫小民,卻也容不得如此遭人輕視。尤其看他動作架勢,不管口中何言,實則已是在欺負月嬋。見得如此,張牧雲一股血氣往上湧,拔劍在手,只待一言不合,便要以命相搏!
而因為一些奇遇,雖然自己並不明知,但他這夏侯勇口中“平庸”少年一旦發起作來,一瞬間竟是神氣巍然,充盈天地!夏侯勇離他太近,又先入為主,不覺他如何。但此時那個站在關外侯身後、剛才一直默默旁觀的賀蘭媚兒,眼見張牧雲怒氣勃發仗劍上前,與侯爺對峙,這賀蘭媚兒眸中卻忽然異彩連閃!剎那間她就如剛才夏侯勇死盯月嬋一樣,那一對好似隨時會滴得水來的美妙媚眸,死死地盯牢在少年身上!
第七卷『江南兵氣衝星斗』第八章 生死關前,猶笑杯弓蛇影
“這位小公子叫張牧雲麼?”
正當夏侯勇和張牧雲劍拔弩張之際,那賀蘭媚兒卻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站在兩人的身側,賀蘭媚兒盯著張牧雲,款款地問他。
“正是。”
聽有女子問話,張牧雲轉臉看了她一眼,收劍入鞘,往後退了一步,和緩了神色說道:
“大姐有何指教?”
“不要叫大姐啦!奴家比你小呢~”
半嗔半喜說這話時,賀蘭媚兒眼波流動,正是豔光四射。
“張大哥,那不知你家住哪兒呢?聽口音是洞庭一帶人氏吧。”
“正是,我乃湖南羅州人氏。”
“羅州啊,怪不得。”
賀蘭媚兒略停住不語,似乎若有所思;小小出神片刻,便好像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
“羅州福地也。汨羅之西,洞庭之南,下潤水澤,上接天光,果是人傑地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