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川回到沈府後,街邊的更聲已響到第四下,該到上朝的時候了。
本來他在攝政王府待了一陣子,那會兒還不算晚。
但是想到他走時給謝流宴說的話,當時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勁兒上來了,一點都不比酒醉差。
他的心臟砰砰地跳,眼神卻是清明。
以前聽趙珏說什麼一見鍾情他是半個字都不信,結果輪到自己身上,打臉的速度如此之快。
都說酒後吐真言,那個時候他都說喜歡人家了,現在清醒的狀態下依舊對那人毫無抵抗之力。
只是想到今晚在房簷上看到的,他的鼻血又有點要流出來的架勢。
“該死的,我可真是個色痞。”
在外邊轉悠了會兒,好好地吹吹風,沈妄川才又運著輕功回到沈府。
他一路上走的專是無人經過的小徑,而且是回禁閉室的最短距離。
沈妄川推開門,腳步輕巧地走到後堂。
看到沈雲還在上面躺著他放心不少。
只是他剛鬆口氣,就聽到了這小子的呼嚕聲。
沈妄川臉一黑,好啊,你小子就是這麼給我放風的?
沈妄川摘下面罩,隨手脫了夜行衣,換上自己平時的衣服。
這才走到床邊,用力推了推沈雲:
“醒醒,別睡了。你家公子偷跑出去被家主發現了,你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前半句對沈雲是毫無效果,聽到後半句,床上的人猛地驚醒: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我得快點收拾行李。”
沈雲揉了揉眼睛,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眼瞅著就要從床上下來收拾行李了,卻看見雙臂環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公子。
“呃,公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緊接著他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趕忙解釋道:
“我剛才說的意思是收拾我們的行李,不是我自己的。”
呵!
沈妄川回他一個白眼,“敢情你小子一直在心裡計劃這事兒呢,就等我哪天倒了你去另投他主唄。”
沈雲從床上連滾帶爬地下來:“公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啊!!”
沈妄川懶得聽這傢伙狡辯,時間這麼晚了,他不想耽誤自己的睡眠時間。
“行了行了,起來吧。把我扔在地上的夜行衣處理掉本公子就不計較這件事。記得動靜小點兒,我還要補覺呢。”
聽他這麼說,沈雲鬆了口氣,“知道了,公子,小的馬上去辦。”
沈妄川答應了聲,隨後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先睡一覺,有事兒以後再說。
*
昨天沈尚書聽自家夫人的話,沒好好收拾瀋妄川一頓。
他轉頭和沈瀝川、沈賦川商量了對策,三人在書房聊了許久。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攝政王早想追究沈妄川的不敬之罪,只怕等不到他自己去教訓自家孩子。
當日攝政王雖在朝堂上點了他一下,但也沒再說什麼,想來對方心胸寬廣,並不把自家逆子的話放在心上。
這麼一想,沈青城也不覺得擔憂了,一早就穿好朝服去上朝了。
雖說沈尚書的想法是正確的,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沈妄川昨晚上又去給他闖了大麻煩。
以至於今天在朝堂上沈尚書時不時能感覺到上位之人的視線,看似不經意,一會兒的功夫卻是看過來好幾回。
他捏緊手中的笏板,額角已有汗意。
總感覺這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流宴開口說道:
“沈尚書,今年雲國在禮樂方面有何安排?”
沈青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