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動這紫禁城的風雲,不要試圖去挑戰任何你無法把握的人跟事。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天鵬,過兩天,我想去五臺山出家。”
“父親,你——”
顧天鵬為之一驚,作為整個紫禁城人盡皆知的大孝子,顧老爺子的這番話,顯然是讓他始料未及。
“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這人世間,除了你,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這些年你也真正的成長起來了,所以,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呵呵,我也累了,想要靜一靜,晚年,我希望能好好安享天年。”
顧老爺子揮揮手,示意顧天鵬出去吧。
“風起雲湧,潮起潮落,局中局,棋中棋,我們都只不過是一個被人牽線而動的木偶而已。”
顧老爺子喃喃說道,緊了緊床上的衣裘被褥,風起了,他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風雨欲來,吹亂山河。
夜色如幕,一排排青翠欲滴的松柏,傲立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像是一個個訓練有素的衛兵,守護者這一片神聖的地域,不被外界所侵犯。狂風怒號,捲起一片片雪花與落葉,彷彿群魔亂舞一般。
少頃,風息,雪未定,飄飄灑灑的雪花,將這片神聖的墓地,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裝,冰冷,肅穆,莊嚴,甚至帶著一絲陰鬱,在世人眼中,這個只有對國家有所貢獻,死後才能夠葬入其中的八寶山,似乎已經成了烈士的聖地。
大浪淘沙,千古英雄,一代新人換舊人,可是在這八寶山之中,有些人的榮耀與功勳,哪怕是千年,也抹不掉的。來到這裡,蘇晨的心中,都是懷著一股崇敬之意,當初,如果沒有這些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英烈先賢,華夏早已經淪為了別的國家的殖民地,這並不是玩笑,而是不爭的事實。就像長城,那是用古代無數人的鮮血與肉體堆積起來的。如今亦是如此,沒有那麼多前輩的流血犧牲,今天的華夏,早已經滿目瘡痍。蘇晨的確桀驁不馴,狂妄自負,可是他知道,什麼是值得尊敬的,什麼是該去記恨的。
到了這裡,就連心靈,彷彿都是經過了風雪的洗滌,他並沒有尋常人眼中的恐懼與陰冷,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哀傷,千古英雄一籮筐,可這一代人,是為了守護神州捍衛國度而犧牲的英烈。
盯著風雪,蘇晨緩緩走去,那是一座坐落在角落裡的墳冢,上面刻著一排鮮紅的血字:紀念——英年早逝的愛子,朱寬。很顯然,這應該是朱寬的父親所立的碑文。蘇晨看到,在碑文之前,有著一朵新鮮的花,十幾只百合與雛菊,而且,還有著兩個淺淺的腳印,顯然是剛才留下的,有人,曾來過,而且,從腳印看來,是一個女人。
“一代太子,英年早逝,或許,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哪怕是真有你們朱家的錯,我也不會追究的,因為你們也是受害者。哪怕你生前再如何風雲縱橫,天下無敵,死了,已不免化為一搓黃土。我不知道該對你尊敬,還是該對你有所猜忌與恨意,我父親,終究還是跟你在一起被陷害的,謀國,只有謀士,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如果是你們兩個一起謀國,那麼始作俑者,一定是你。”
蘇晨心情有些複雜,望著那一塊明顯被掃過的墓碑,喃喃說道。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逝者已矣,今天來看看你,也是為了完成我父親的一個心願吧,我想如果他還在,他也不會希望我把恨全都記在你的心上,我蘇晨,還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蘇晨知道現在去怪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出來吧,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了,但是我不敢確定,直到今天,我終於可以肯定了。如果連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還聞不出來,那我也就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了,我說的對嗎,師叔?”
蘇晨對著遠處漆黑的空氣,淡淡的說道,他可以肯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