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百般不情願地跟著管理出來，跟裴中將和沈副司令問了聲好，半死不活地把皎皎帶回他的工位，工位上很多比裴家後院精密很多的零件，皎皎按捺不住手癢。

裴中將和沈副司令過來帶了輛無人機給何老，叫他看看，然後兩個人參觀其他車間去了，讓皎皎跟著人學學。

何老左看右看，這輛無人機普通，就是蘇聯老版的無人機，壽命不算長，按理來說這個時期快報廢了。

他不知道皎皎什麼，就叫皎皎認這無人機上的零件，聲音懶懶散散，掛念著他組裡頭壞了的機床。

他念一個零件和使用範圍叫皎皎讀一遍，皎皎鼓起勇氣說：“我知道，我可以摸摸這上面的零部件嗎？”

她指的是何老工位上的零部件，好一些是國產沒法量產，要師傅精密計量人工產的，何老皺起眉頭，把抽屜開啟，把桌上的零部件掃進去。

“不要好高騖遠，這些東西搞丟一個都是不行的。”

皎皎眼巴巴地看著他掃進去，有點控訴：“不是要教我嗎？”

何老把無人機擺在桌面：“這不是在教你嗎？蘇聯老闆無人機，你先把零件認全再說。”

“我知道。”

老何掃她一眼：“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

“少說大話了，這個是什麼？”

皎皎看著他指的部位一眼說：“電機，給無人機提供飛行動力的。”

“這個呢？”

“收發器，無線資料傳輸和通訊的。”

老何和皎皎大眼瞪小眼，認賭服輸地把抽屜裡的精密零件拿出來，“你要是搞丟了，你就別再來找我了。”

皎皎拿起來，對比零件拿他桌面的書比對，何老哼哼兩聲，頗為不滿，嘿，這小姑娘真不客氣。

書上沒有的零件皎皎就會問老何：“這個是什麼？”

老何看了一眼，“矽酸鋁纖維板。”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沒什麼用，我自己做的。”

他那時候一股雄心壯志，想著要修好機床，不讓外頭鼻子長頭頂出氣的洋人來。

研究來研究去，材料各種找，儀器零件也翻了個遍，要研究別人的機床吧，人家嚇得要死，生怕你把人家組裡頭的機床也搞壞了。

但還是沒修好，幾天沒閤眼算出來人工做的，屁用沒有。

皎皎不覺得沒用，這塊矽酸鋁纖維板做得精密，就是連線線路有點混亂，她拆了纖維板後面的線路區塊，重新裝了一下。

何老瞪著眼睛：“你拆我纖維板幹嘛？”

皎皎拿鑷子矯正線路凹槽，“不是你說沒什麼用麼？”

何老一口氣哽在脖頸：“我說沒什麼用就沒什麼用啊？”

皎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反正拆都拆了，也不差裝回去這個步驟了。

她調整完一把被何老奪過去檢查，何老氣的吹鬍子瞪眼，把自己一些精密的零件推到皎皎拿不到的一邊。

這矽酸鋁纖維板沒壞，何老鬆了一口氣，而且感覺後頭的線圈好像更精密了一些，他鬆口氣：“你矯正線圈凹槽不用卡尺啊，不用卡尺搞得亂七八糟——”

他拿著尺子比對一下，還破精準，這女娃娃一毫不差全憑手感。

還想教訓又發現沒什麼好教訓的。

皎皎問他：“這個纖維板本來是用在哪裡的啊？”

“機床的，我們組的機床故障，但是沒有，這個裝上去反而誤差拉大了兩毫米。”

“我可以看看嗎？”

何老看著她笑一聲，“你進不去，你都不是技術工。”

皎皎頗有些失望：“要技術工才可以進去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