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個食盒站在門口,疑惑道:“寧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逸,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心口痛嗎?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他不是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嗎?”心痛不是專屬於他這樣的失敗者的麼。
何當歸搖搖頭不說話,腦中劃過三年前寧淵對面具刺客說的那一句“她是我的女人”,劃過他留下的那一副“十年生死兩茫茫”的畫,以及山洞中的題詩和人偶,心頭也是一片茫然。
孟瑄把食盒中的幾盤小菜饅頭擺上桌,從食盒底層捧出一個湯盅,倒出小半碗,回頭招呼何當歸說:“來嚐嚐這碗酸溜肚絲湯,別的菜都是廚房裡找的,這肚絲湯是我動手做的,鮮香開胃,清爽不油膩,適合脾胃虛弱的人喝,我每年過節回家都做給我祖母喝。”
何當歸搖搖頭不說話,原本以為朱權對她是有點憐惜之意的,所以辟穀絕食把自己的樣子弄得糟糕一點,讓他不忍之餘,能放鬆對她的逼迫,讓舟逝帶著他的彩禮滾蛋,她好瞅著空隙讓柏煬柏來跟老太太提親。可如今聽來,朱權提起她時竟然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還不如從前的那個寧淵態度友好,更沒有一絲一毫舟逝和柏煬柏口中描述的深情款款。難道說,不光她對朱權深惡痛絕,朱權也把她當成仇人?
孟瑄上來一把扯走何當歸的面紗,要押她去桌邊吃飯,可面紗一揭他被驚著了,不是因她的美貌而驚為天人,而是被那張冰雪素顏和毫無血色的雙頰唇瓣驚嚇到了,脫口而出道:“原來你一直擦那種黃色的粉,是因為你的臉色太難看,小逸,你這是得了什麼病?”
“你這是得了什麼病?”齊玄餘不解的聲音響起,“你把小像還我,我幫你把脈瞧一瞧。”
朱權的聲音也帶著不解:“你這麼緊張這小像做什麼,不就是一小片破紙嗎?”得不到回應,他冷笑道,“十皇姐死了十幾年,早已是個無用之人,玄餘你收藏她轉世的小像,一收就是三年,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印象中的你可沒有那麼頑愚,未免你玩物喪志,今日我就毀了這張小像。”說完撕拉一聲,想必是把那小像揉碎了。
齊玄餘大喝一聲,而後,其錄園那邊響起了“咻”“咻”的風聲,而後是勁氣交接的“蓬”“蓬”聲,而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何當歸焦急地豎著耳朵聽了半晌,沒有了,真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她忙問孟瑄:“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斷了!什麼都沒有了!”
孟瑄無辜道:“斷了就是斷了,這個竊聽術就是有這種缺陷,來,快喝湯吧!”
何當歸頓足道:“快!再啟動一次竊聽,我還沒聽夠呢!”
孟瑄指了指擺滿飯菜的桌子,說:“你吃掉一半兒,我就再啟動一次,反正他們打架要打半天呢,嚐嚐我的肚絲湯,你喜歡的話我天天做了給你送去。”
何當歸滿面焦慮地坐下,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果然馥郁回甘,只是一點鹹味都沒有,她猜孟瑄是忘記放鹽了,不過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於是違心誇讚道:“真好喝,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湯,你再啟動竊聽其錄園吧?”
孟瑄也坐下給她佈菜,微笑解釋道:“我方才為你摸脈時,發現你陰虛火旺,胃火和心火都旺,陰是水,陰虛就是水乾了,所以火氣才噌噌上竄。這種時候不論是想事還是做事都特別沒精神,事倍功半,而鹹鹽對正常的人是平性的,對有胃火的人卻是熱性的東西,吃多了就容易火上加油,因此我沒往湯裡放鹽,這次你將就著喝吧,等你病好了我再給做加鹽的湯。怎麼樣,何大神醫,我的脈息如何,請指正!”
溫和理性的嗓音讓何當歸的心緒漸漸踏實下來,又連喝兩口湯,微笑道:“能醫不自醫,不管多高明的大夫都是如此,只因身體有了病,連那一隻摸脈的手都病了,自己搭上自己的脈也摸不出有病。儘管七公子你脈息稀鬆,不過這一次倒瞧準了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