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跟屁蟲耍手段,剛出門就被那群蠢蛋偷襲了,這不睡了幾天又貓了幾天小黑船艙就到這裡了麼。”
“那你之後是打算回涼城了?”
“不回。”藍沐冉果斷否定。
涼城是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涼城有她容身之所,就運算元虛宮還留著她的房間,可赫連靖鴻心裡已經沒有她丁點位置,回去除了自取其辱還能得到些什麼?
掩香樓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素綺月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赫連靖鴻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心意,哪怕只是個替代品是個幻影,根本不存在的素綺月仍然是她無法企及的存在。捨棄那麼多東西才走到現在,而今大徹大悟,無論何時,赫連靖鴻都不屬於她,只屬於八年前香消玉殞的城主夫人素綺月,一生一世都壓著她的完美女人。
“吶,王爺。做筆交易吧。”
聽得身後女人忽然開口,南復轉過身一聲冷笑:“命都在我手裡,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跟我做交易?況且我也不需要任何東西。如今這些已經足夠。”
頭一次見到這麼容易滿足的人。藍沐冉翻翻白眼兒:“你不是喜歡打仗麼,我能給你的就是各種新奇兵法與戰略思路——當然,我也是從別處看的,但絕對保證新穎且實用。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神兵利器機關陷阱,知道靜玉吧?這可都是他親自傳授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謊不遭雷劈,說謊不遭天譴……
默唸第四十七遍的時候,南復終於開口。
“藍沐冉,說說,作為交易,你要的是什麼?”
“啊,很簡單。”白衣公子搖擺著站起,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笑容清淡。“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就讓他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好嗎?”
誰都不要再尋找她。
不想再虧欠烈殿下任何東西,不想大淵與涼城再生嫌隙。不想再捲入江湖武林波譎雲詭的是是非非,不想再深陷對赫連靖鴻的追趕中無法自拔。
讓歲月流年成為最殘忍的潔廁靈,將藍沐冉三個字從此間歷史中抹除,再慢慢慢慢地,從那些人的生命中退出,消失,不見。
忘了藍沐冉是誰。
沉思半晌,南復走到白衣偽少年面前,目光沉靜:“你並不適合這種悲情故事。”
一個從替補隨侍做起,兩年間歷經城主隨侍、玄竹館副館主、城主夫人等數個光鮮身份的女人,一個連南烈都為之傾心的女人,一個智謀迭出敢與三皇兄較量的女人,一個面對危機仍笑得出,並且總保持那笑容的女人。
“那麼,我適合什麼樣的故事呢?”
盯著那雙勇敢無畏而又坦率偏執的澄淨眼眸,南復忽然有些茫然。
是啊,傳奇一般的藍沐冉,適合她的故事該是什麼樣?
略略出神,片刻後一聲沒有了冷意的笑迴盪房內:“好,我跟你做這筆交易。只要你把腦子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交出來,我保證絕不向任何人透露你在此處的訊息。”
“反悔被貓撓死被耗子咬死被野豬壓死。”
“一言為定。”
既得智將,南復心裡自然高興,手一揚朗聲如雷:“拿酒來!”
哎?不是吧,這也要喝?!
兩大碗烈酒奉上,南復將其中一碗交到藍沐冉手中,自己則仰頭一飲而下,喝完見藍沐冉盯著碗口發愣,不由得嘲笑:“此酒為誓,怎麼,不敢喝?”
不是不敢喝,真心酒力坑爹啊,赫連靖鴻也不許——
這時,還要想他幹什麼呢?
奇怪笑容浮上白衣公子清秀面容,像是苦笑,又像是哭泣:“喝!”
長袖握在手中高高抬碗,仰頭閉眼,嗆辣的液體咕嚕咕嚕灌進喉嚨,放下碗,眼前已經模糊。
“老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