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她將槍口,由岐人轉向了穹風軍隊,像上次一樣,來到了式武的身側,保護式武的後背。
“還是慢了。”高逸帶著他的軍隊一同俯衝下山巔,憑藉機械羽翼,懊惱地發令,“眾將聽令,凡穹風家所屬,格殺勿論!”
“是!”宇鏡直屬部隊的聲音尤其洪亮,帶著無法遏制的怒意。
而江瓷誠在混亂之中做了一個不起眼的動作,相隔不遠處,符的結界破碎,血紅色的符文化成星星點點的亮光沉入塵泥。高逸卻憑藉心眼的能力注意到他,於是臨時轉變了方向朝著江瓷城衝去,他並不知道江瓷誠要做什麼,但是攔住江瓷誠無意是正確的。
“是江瓷誠。”符依然淺淺地說,結界已經破碎,卻並沒有將她的注意力從無力反擊的左言卿身上移開,“你許諾過他什麼吧,難怪他好像要救你。”
左言卿重重地落到地面。
“我許諾過什麼……還他女孩麼?……呵,不過,沒意義了吧。從青隆和彥不知所蹤,勝負就幾乎完全逆轉了,夢想重新登陸……終於還是個夢。我接手軍隊,還是每況愈下……我一死,海鱗就徹底敗了。本來沒考慮過能有制約我的人……沒想到,嘉雪活著。”
符身後的煙仇視著他,怒目圓睜,剛想將手中的劍擲去,江瓷誠卻在這一刻如一陣風般出現在他們面前,迅速將左言卿拉到了他的背上,然後儘可能快地遠離。儘管江瓷誠比左言卿年輕五歲,可是左言卿比江瓷誠瘦弱得多,因此他幾乎不費力,就在符和煙面前帶他走了。煙一呆,又立刻追了上去,憑她的速度,不過幾秒就擋到了江瓷誠的面前。
她與江瓷誠同時展開了念力。
“你放下,我要殺了他。”
“不行。”
此時,高逸與符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追了上去,迅速與煙三人組成一個三角,從三個方向攔截江瓷誠。江瓷誠看到他們兩人,明顯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但他還是生生沉住了氣。
“你們怎麼來了?……”
“為什麼不能來。小符,結界!”符聽話地將符文結界再一次撐起,血色的符文從地面下穿出,十八面體即刻再度完成了構造,高逸雙目在結界的映襯下顯得愈發血紅,像要把眼前人撕成碎片,“我且不問你是怎麼把公主氣走,也不問你為什麼沒事就開始詆譭笛子和煙兒,我甚至不想問你為何先洗虛影又洗我宇鏡,我就問你,你是如何答應岐人,要合謀先滅明耀後滅伊爾斯的!”
江瓷誠不語,因為就高逸所述的一切都是事實。他覺得這一切都變得那麼嘲諷,燕瀾走的那一天,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卻口口聲聲說他深愛,現在看來他是太自信了,自信到堅信不會有更完美的式武出現。由於江瓷誠與徐笛早就決裂,他也正如高逸所言時不時開始翻舊帳,徐笛不止一次是憑著他的明耀少將名義才壓下流言。虛影家不斷派出的刺客,本是去刺殺岐人將領的,無一不是精英,而前段時間,他也得知,虛影家的刺客幾乎都是被穹風家所殺,根本沒有一人能順利到達目的地拿出匕首,他們的匕首在半路就折斷了。他甚至知道了寧語寂不能見光不能說話並非先天的殘疾,而是受到了穹風家的詛咒,因為這個十五歲的未成年女孩身上繼承了整套虛影家的天賦……。而血洗知情者宇鏡家的計劃,甚至他自己都有參與。
前一次去天塔,天塔給了他一本精靈族的史書,史書上寫,現在的明耀,有一半多的土地原屬海鱗……海鱗國人自然想重新回到陸上,而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小島,他們籌備重返故土的計劃已經數百年。如果天塔能與他精誠合作,覆滅現在的明耀,他們則讓江瓷誠在之後的明耀稱帝。本身這件事是與伊爾斯無關,既然伊爾斯非要摻和進來,那他們也就一同亡了伊爾斯。如此之下,搶回燕瀾豈非易事?
天塔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