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忙得像一個小蜜蜂似的，相比之下，站在原地不能動彈的程舟則是顯得十分格格不入還有點擋路，不過周寄安並沒有再說他了，他感覺自己被當成了空氣，還是那種有他沒他都成的空氣。

那麼一個大活人杵在那，周寄安怎麼可能不在意，程舟那副丟了魂兒的樣子，她只能忍下心中的酸澀，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背過身假裝在找東西讓自己冷靜一下。

時間接近十點整，程舟呆站在客廳，巧克力巴斯克早在做出的時候就被他吃了，她依舊穿著剛剛在廚房忙活的那身深咖色的圍裙，指著給他打包的甜品：“這些你帶走吧。”

程舟慘淡一笑，早就知道結果的他看著預料到的結局一步一步的接近，卻無力地什麼都改變不了，即便事實都隱隱擺在眼前了，他還是不想要抹掉那層朦朧的快要碎裂的表象：“以後還想吃怎麼辦？”

周寄安搖搖頭，不能再妥協了，既然程舟不願意戳破，就由她來做這件事：“都重新開始吧，別再聯絡了。”

她清楚地看見對面那個高大的人在聽到那句話之後顫抖了一下，隨後肩膀一陣劇痛，抬頭對上了一雙通紅兇狠卻噙滿淚水的眼睛，像是傳染般的，她的眼睛也在一秒之後蒙上了一層水霧：“你怎麼能那麼狠？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給我留。”

每一個字縫間都帶著恨不得把自己咬碎吞入腹中的決絕。

周寄安聽見自己的口氣沒有一絲起伏：“這樣對我們都好。”

只見他呼吸急促，鼻翼翕張，聽出周寄安冷淡口氣的程舟尤為憤怒，喉嚨中如同卡著一塊燃燒著的炭塊，痛到急著將其咳出：“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好不了了！”

程舟的眼淚雙股順流而下，從下巴滴在了地板上面，快到周寄安連抬手接住的時間都沒有，待她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抬到半空中了，還沒來得及放下程舟就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哀求道：“不分開，成嗎？”

攤開的手指接觸到的是一片冰涼的溼潤，而手心處卻燙的猶如烈火在騰燒，周寄安把自己的手從禁錮中掙脫出來：“我們已經分了兩年了，我想了很久，四年的感情，有始也要有終，由你開始，由我結束。”

程舟晃盪著她的肩膀：“誰說分了！我不分！我不同意！”

周寄安被晃得煩躁的不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直接踹了他小腿一腳，火大道：“你這副樣子是什麼意思？我的錯嗎？全是我的錯嗎？你很無辜是的嗎？這難道是我一個人促成的結果嗎？”本來她念著是最後一次見面，不想和程舟吵架的，但是他這副打斷骨頭連著筋，死活都不願分的架勢把她氣的肝疼，忍都忍不下去，原本打算好聚好散，最低要求是場面不要太難看，所以好聲好氣地和他講，結果……

程舟腦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念頭：“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個男的！”

“什麼？”周寄安簡直要被他折服了，不去找自己身上的原因就算了，還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知道錯了，然而行為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認錯的樣子。

其實……打心底裡是覺得這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不由得讓她回想起當初第一次碰見程舟爸爸摟著一個和程舟歲數相當的女生逛街的情形，程舟完全沒有任何驚訝，周寄安都感覺他那樣子是司空見慣了。

那個時候他爸不反對他們，是不是覺得程舟只是在玩玩而已，再不濟要是真的喜歡，以後按他們的意願和該結婚的人結婚了之後可以把周寄安像那些情人一樣養在外面。

還有程舟的一個哥們，他自己都是一個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人，女朋友和他鬧脾氣去找了一個人做戲，結果他把人腿給打斷了，那個女生臉都被扇腫了才拗不過哭哭啼啼地和他解釋是個誤會。

允許男人出軌，然而只要女人反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