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多殘忍。
刀已深嵌在唐老大的頭內,他雙手握著刀柄,好容易才把刀拔出來,已是汗流披面。
汗珠剎那變成了血珠,他才將刀拔出,就幾乎已被斬成肉漿。
三個官差幾乎每一個都砍了董昌四五刀。
刀刀及骨,他們本來是董昌的同僚,甚至跟董昌還會是很好的朋友,現在卻將董昌當做仇敵來對待。
他們的面上也是充滿了殘忍已極的表情,笑得亦是像夜梟一樣。
他們已不像三個人,只是像三個瘋子。
也只有瘋子才會這樣對待朋友,才會這樣殺人。
董昌爛泥一樣倒下,三個瘋子亦有一個倒下去。
那個瘋子還在笑,在他對面的一個瘋子就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之上。
他竟然不懂得閃避。
剩下來的兩個瘋子隨即亦相互砍殺起來,你一刀,我一刀,刀刀濺血。
除了這兩個瘋子,還有五個瘋子。
唐老二算是比較清醒的一個,但捱了兩刀之後,他亦都瘋了。
十個官差本來都是好好的,現在竟全都發了瘋。
三個已倒下,餘下來的七個都已變成了血人。
一見血,他們更狂,一如嗜血的惡狼,野狗。
常笑竟由得這十個手下,這十個親信自相殘殺。
他實在自身難保。
他的面色蒼白,盤膝坐在地上,混身上下都冒著白煙。
王風也並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手中那方活壁已落地,他的人亦坐在地上,滿面汗落淋漓。
唐老大的確經驗豐富,黑鼎中冒起來的煙霧果然有毒,而且是巨毒。
綠色的火焰熄滅之際,異香菸霧般迷濛之時,毒已在房中飄開。
這毒,雖不是迅速發作,但一發作便不可收拾。
十個官差全都變成了嗜血的瘋子,瘋狂的相互殘殺。
王風與常笑的修行不錯,遠在那十個官差之上,是不是就能將吸入的毒氣迫出?
他們也許都有這種本領,卻未必有這個時間。
一個官差已向他們刺了過來。
血的眼瞳,染血的刀鋒。
首當其衝是常笑。
那個官差的眼中,卻已沒有這個頭子的存在,一下過去,手起刀落。
刀未落,哧一聲,毒蛇一樣的一支劍已刺人了那個官差的咽喉。
那個官差立時氣絕,刀勢卻仍未絕。
常笑怪叫一聲,整個身子疾從地上躍出。
刀從他的肩旁劈下,他的人卻從那個官差身旁掠過。
劍隨勢一轉,“嚓”一下異響,那個官差的頭顱飛人了半空,常笑卻落在唐老大的屍身之旁。
他探手奪去唐老太手中的那個瓷瓶,倒出了幾顆藥丸,吞入口中,盤膝又坐下。
十個官差現在都已變成了死人,無論在什麼地方坐下,都已很安全,不會再受到騷擾的了。
只可惜那十個官差之外,還有一個王風。
王風掙扎著,現在正從地上站起。
他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滿頭汗水小河一樣往下淌,牙緊咬,彷彿在忍受著某種強烈的痛苦。
一剎那,他緊咬的牙突然鬆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狂叫。
這一聲狂叫就像是狼嚎。
午夜狼嚎本來就已夠恐怖,人作狼嚎更令人動魄驚心。
漆黑的地,慘白的燈,鮮紅的血,每一樣的色彩都是這樣的強烈,交結在一起,整間房子就在一種詭異絕倫的氣氛之中。
非人類語言所能形容的那種惡臭已被濃郁的血腥味沖淡。
血腥味卻令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