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姑究竟能順利預判女皇的想法麼?江林不知道,儘管嵐姑跟隨女皇很久了,但是這件事是真正的事關重大,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其中女皇的態度最為重要。
江林想到這兒就也不再多想,安心等訊息而已,那天之後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傳出,江林就知道公主和嵐姑的謀劃,算是成了。
此事影響極大,又事關皇家,一點訊息都沒有才是女皇的手筆,至於具體的雍王怎麼樣了?女皇有沒有傳他當面對質?這些看似關鍵的事,實際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皇究竟會怎麼做?
因為她的做法才是她心中所想。
三日之後又等了三日,隨著女皇的一道旨意下來,長安城在經過長時間的安靜之後,迎來了一個真正的大訊息,女皇下旨賜婚,太寧公主將要嫁給女皇的侄子。
不少人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覺得是一樁皇室的婚禮罷了,可是江林卻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勝負已定了。
雍王府。
諾大一個宅子裡顯得安靜異常,雍王府一個亭子建立在池水中央,此時亭子上懸掛的竹簾都已經放下來。
如果要聊些什麼事,這裡也確實是個好地方,在水上的亭子,前後距離岸邊很遠,這下面又是活水,在亭中的人能聽到流水潺潺之聲,隔著這麼遠又有水聲,岸上的人卻聽不清亭中的人說什麼。
此時亭中的漆木鏤空雕花圓案上放著瓜果點心和沏好的茶水,雍王坐在圓案上首的位置喝著茶,他的表情不見喜怒,非常的平靜,可是他對面坐著的兩個人就沒這麼平靜了。
雍王對面坐著的是兩位宗親,年紀長的那一位穿著茄色的蟒袍,已經花白了鬍子,他是先帝的叔輩——敬親王,他那一屆奪嫡的時候,他年紀還小,並沒有順利的參加上奪嫡,但是這也讓他順利的活了下來。
敬親王又是個長命的,如今是宗親中,他是身體還硬朗的那些人裡年紀最大的了,有輩分在那,大家也都頗為尊重他,雖然還有一位禮親王是敬親王的兄長,不過這位禮親王現在話都說不清了。
另外還有一位年輕些的,那是瑞王,瑞王從小就是先帝黨,是先帝的親弟弟,本來也是個親王,不過因為女皇登基的時候他橫加阻攔,觸怒了女皇,所以降了一級算是以儆效尤。
此時這兩位王爺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不好,兩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還是老成些的敬親王先開的口:「雍王殿下,您殘害手足的事……」
「殘害手足是真的。」雍王笑了笑:「能成事業主還要多謝兩位皇叔幫忙來著。」
雍王說這話的口氣十足的像極了在論功行賞似的,卻聽得敬親王心驚膽戰,他明白這小子是在告訴他當初的事,他也別想獨善其身。
「是是是,只是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說您殘害手足,而如今陛下又給公主賜婚……」敬親王猶豫道。
「所以說彈劾我的人就是公主。」宸王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一樣,就這舉重若輕的態度和語言,卻聽得兩位王爺心驚肉跳。
「是她?何以見得?」瑞王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
「你們看母皇這個賜婚的安排得利的是誰啊?」雍王徐徐善誘。
「是……公主。」瑞王不確定的說道。
「對,就是她。賜婚那不過就是一個媒介,是女皇自願將自己的母家和她綁在一起,可見這是她立了大功了,可還有什麼無聲無息的功勞能比拿出我殘害兄弟的證據更大的?」雍王笑道。
「這……」二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但這回相顧無言,但是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慌亂,他們為了能從女皇那裡搶回宗室流失的權利,可都支援了雍王。
「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