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起身盈盈行禮:“祖父如此讚譽淇王,孫女替淇王謝過祖父,但……有些話孫女明知不當講也要講,淇王如今身受重傷,如果硬要他和臺上這位好漢比試,若是贏了這位好漢,那天下人豈非覺得這場恩科武舉是一個笑話,頭名竟連受傷的淇王都打不過,但若是淇王輸了,豈非讓戎人和蠻人覺得我大秦的第一勇士是個笑話,受了一點傷連個無名小卒都打不過,難道眾位不覺得這樣會挫我大秦國威?”
被說成“無名小卒”的衛殊,嘴角有些抽抽。
想讓受傷的長孫燾傷上加傷的嘉佑帝和虞謙,面色有些黑沉。
看熱鬧的眾人,沒了熱鬧可看,都覺得有些失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長孫燾身上,想看看長孫燾的反應,誰知長孫燾捂著唇咳了咳,抓起虞清歡的手,有氣無力地靠在她的手臂上,一臉感動地道:“王妃……親親小心肝,你真好。”
虞清歡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御座上的那位和虞謙這樣的老狐狸面色尚且有些不自在,更別說這一個個朝廷的中流砥柱們了。
只見大家以一種誇張的表情看著長孫燾,有的人甚至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
在場眾人沉默了許久,秋風呼呼地刮過,最後,嘉佑帝皺著眉頭道:“昭華,適可而止。”
虞清歡拍拍長孫燾的頭,一臉寵溺地道:“乖,我家親親大寶貝,大庭廣眾之下,就別這麼肉麻了,快坐好。”
眾人又露出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牙根酸得彷彿能蹦出後槽牙。
誰知,長孫燾果然坐好了,還露出一副求表揚的神色。
被晾在一邊的衛殊不高興了,拱手道:“陛下,看來淇王不敢與在下比武。”
虞清歡搶在嘉佑帝前頭:“這位好漢此言差矣,不是淇王不敢和你比,而是不能和你比,我看著這位好漢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剛才本王妃說王爺受傷了,你沒聽見麼?”
衛殊聳聳肩,表示風太大,他真的沒聽見。
嘉佑帝眼中一抹冷光閃過,他開口道:“淇王妃,你先別激動,朕方才提議讓昭華和頭名比試,一來想試一試這個頭名是否當得起,二來眾卿家隨朕坐了一整日,難免辛苦,想讓眾卿家一睹昭華的風采,放鬆一下。”
虞清歡語笑嫣嫣地答道:“陛下,妾身覺得,若是您想試一試這位好漢的武功,或許可以傳大內侍衛來與他比試,若是陛下想與眾位大臣放鬆一下,讓妾身來和這位好漢切磋切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王妃,別胡鬧。”長孫燾板著臉出言阻止,“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