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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海盜目睹了白漪初和謝韞落水,他帶領手下亂砍一通,又將船隻收刮乾淨,狠狠地呔了一句:“呸!還以為是肥羊,原來是隻瘦馬,真是晦氣!弟兄們,撤!”
話音剛落,眾海盜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提著戰利品跳下了船,駕著他們的快船迅速消失在悠悠江水的另一頭。
麒麟衛收拾殘局時,發現被押犯人和麒麟衛成員各有死傷,他們訓練有素,憑著優秀的應對能力,很快從戰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倖存的衛長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情況,命人彙報給指揮使大人。在接收到下一條命令前,他們會押著生還的人,繼續前往京城。
這時的會稽已經失守,在虞清歡和長孫燾的指揮下,百姓安然退到了嵊縣,可揚州沿海眾州府,皆遭到了侵擾,一波波流民湧向內地。
在虞清歡和長孫燾他們的誘導下,流民並未如同傳統那樣趕往京城求救,而是向梁州的方向進發。
這時,白黎也親自趕到了揚州,調動整個白氏的力量,為流民提供日常所需。
長孫燾命當地開倉,有他親自鎮場,當地官員倒也乖覺,流民一到,立即大開糧倉。
就這樣,本該餓殍遍野的揚州,在幾方的共同努力下,至少為這些流民提供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不至於餓死在逃難路上。
幾千流民漸漸匯成幾萬,十幾萬,大有上升到幾十萬的勢頭。
由於白黎提前做了準備,早製作出幾十萬頂帳篷,不僅掃空了積壓多年的庫存,而且幫助了這些逃難的流民,不至於讓他們在這潮溼的季節沒個擋雨的地方。
除此之外,虞清歡還徵集民間大夫,許與重金,親自帶領他們為流民把關,防止疫病爆發。
而長孫燾則帶領屬下協調駐軍,維持流民秩序,避免他們發生動亂。
因為事先做好準備,事情進行得倒也順利。
這日,初夏的夜空如同洗過一般潔淨,就像一池平靜的水,盛滿了數不清的銀星。
白黎一邊打著算盤,一邊狂冒冷汗:“你們這對黑心夫妻,是想讓我破產是不是?一日幾萬兩的開銷,還只是成本,要是不快點解決這事,我家底就要被掏空了!”
這樣的牢騷,他一天發幾十次,長孫燾習以為常,雙手按在沙盤上,仔細觀察著揚州地形,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
疲憊的虞清歡問他:“大哥,你餓了沒?給你做吃的?”
白黎頓時就來了精神:“吃!我要吃空你的荷包!”
但看到虞清歡一副疲倦憔悴的樣子,轉瞬又改口了:“先記在賬上,日後我再與你討回來。”
虞清歡捧出了一套衣裳,瑩白色的料,上頭用金線繡了許多金元寶,雖然張揚但不顯誇張,非常適合白黎紈絝的做派:“喜歡嗎?”
白黎怔住了:“這、這是給我的?”
虞清歡道:“嗯,在會稽就做好了,只是聽你天天叨叨我們花了太多銀子,我實在太煩了,所以並不想拿出來給你。不過看在你雖然滿嘴抱怨,但掏銀子決不手軟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賞給你了。”
白黎愛不釋手地捧著衣裳,眼眶溼潤:“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女子做的衣裳。而且還這麼合我心意。”
母親忙於生意,哪有功夫給他做,那些侍妾們覺得他應該用最好的,如此大事當然交給了最好的裁縫。
他何曾穿過親近之人送的一身衣裳,所以他滿肚子的抱怨,都成了感動,結果眼淚還沒掉出來,鼻涕倒是拉得老長,差點滴在了衣裳上。
長孫燾終於忍不住了:“我說承禾,你能不能這麼沒出息?本王每日穿的,可都出自晏晏的手,本王驕傲了麼?快快快,收起你那鼻涕,小心沾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