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更深處縮去。
或許是被什麼擋到了他將身子隱藏更深的路,他把床底下的東西一本接一本地甩出來。
於是,外頭的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散落在地上那些,帶著彩色圖片的書。
沈景言“砰”地跪下去,指著這些書激動地辯駁道:“父親母親,請聽兒子解釋,這些書不是兒……”
不等沈景言說完,駙馬賞了他腦袋一巴掌。
沈景言百口莫辯,因為這些書真不是他的。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有違聖人教誨,且又不知廉恥的事?
他猛然想到司馬玄陌前幾日的確帶了一套書來,說是什麼上古秘術,他倆就喜歡看一些玄乎的東西。
但後來喝高了,兩人正要研究秘術時,開啟書本一看,發現都是這些不堪入目的事。
司馬玄陌一邊低聲咒罵要去掀了那破地攤,一邊把書扔到床底下。
後來,他為了藏這名少年,沒有讓下人為他打掃房間,書也就沒被發現。
想到這裡,他竭力辯解:“父親母親,兒子可以解釋這些書的來源。”
大長公主悲痛欲絕地道:“你以為你父親是為了這些書才生氣的嗎?”
說著,她默默地指了指縮在床底下的少年。
沈景言忙道:“父親母親,這個兒子也可以解釋。”
接著,他忽然想起父親見到少年時的神情,還有那脫口而出的話。
他忽然就覺得腰板硬了,猛地站起來質問:“父親母親,你們知道他是誰,對不對?!”
大長公主和駙馬對視一眼,心虛的他們並不承認,各甩了一巴掌,將沈景言又打得跪了回去。
似乎為了掩飾心虛,他倆異常憤怒。
只見駙馬“掩面痛哭”,邊哭邊傷心地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不僅年紀輕輕斷了雙腿,還有個喜歡男人且被男人喜歡的兒子。”
大長公主握住他的手:“夫君莫要擔心,我們將這不孝子逐出家門,然後再請太醫調理調理身體,再生一個兒子,以後就當沒有這異類!”
沈景言如喪考妣:“父親母親,你們都沒有聽兒子解釋,就認為兒子是個斷袖?!”
夫妻倆見沈景言沒有對少年的來源扣根問到底,雙雙停下誇張的動作,一同看向沈景言,臉上都寫滿“給我好好解釋”的表情。
為了證明自己真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沈景言病急亂投醫,拿起一本書就慌忙解釋:“兒子要是不正常,會看這種有男有女的書?”
說著還把書往父親母親的面前一晃,嚇得大長公主和駙馬紛紛捂著眼睛偏過頭。
接著,駙馬無比自責地道:“都怪父親沒有教好你,讓你染上看這種書的惡習,是父親的不是。”
沈景言頹然地跪著,已經不準備解釋了。
要麼認下這些書是他的,要麼認下他喜歡男人且被男人喜歡,他父母根本不給他第三個選擇。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撿來的,為何妹妹就沒有被他們如此對待過?
正此時,床底下的少年連滾帶爬地爬出來,惴惴不安,惶恐至極地哀求:“老爺,夫人,求放過小的一命,小的實在承受不了公子的疼愛,是小的沒福氣,不配伺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