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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無相拿起楊遷所繪製的地圖,認真地看了起來。
歸雁城所依傍的這條山脈,的確是一條小小的龍脈沒錯,若是河流不改道,始終傍山東走,那這條龍脈勉強成氣候。
可若是河流改道,短時間內,龍氣將會迅速匯聚在它身上。
然而,只是短時間而已,用不了多久,龍氣散盡,紫氣也就成了陰氣,龍脈所佑之人,非死即傷。
當這條山脈龍氣散盡後,又將會孕育出一條巨大的龍脈,天下的龍氣都會聚集在它身上,而它所佑之人,也將會成為曠世明君。
簡而言之,如果不讓河流改道,大秦的國運平平穩穩,但總體走勢可能比嘉佑帝在位時期還要糟糕。
如果讓河流改道,在真正的帝王之星出現前,大秦還會有另一位君主,不過他不被大龍脈所佑,在位也只是曇花一現,而他之後,將會迎來千古一帝。
百里無相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他的推演來看,長孫燾的確是有帝王之命,可他畢竟不是命師,推演不出更精確的訊息。
到底這長孫燾是曇花一現的帝王,還是被天下龍脈所佑的真龍天子?
“丫頭,關於楊遷師父的遺言,楊遷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虞清歡道:“楊遷說他為命師所救,和我兄長一起,被命師改了命,後我兄長被寄養於江湖之中,而他則被命師帶到了山上。命師臨終前,指名讓他下山輔佐帝星,而命師所說的帝星,便是昭華。”
百里無相將圖紙燒燬,沉吟片刻,道:“半個時辰後,我會炸通山脈,讓喝水改道北流,只是丫頭,這樣做雖然解了眼前的問題,那些依賴這條河而活的下游百姓怎麼辦?”
虞清歡指著與圖,用手在代表山脈的地方輕輕畫了一圈:“師父,您看,河流改道的流向是這樣的,河水將會繞過這座山,北流一段距離後,又被山脈阻擋,繼續往東流,等來到這裡,它又會重新迴歸原來的河道。”
百里無相咂咂嘴:“所以受影響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小鎮子。”
虞清歡點點頭:“我看過縣誌,這兩座小鎮子相當於南北商隊往來的補給站,並不依靠農桑而活,他們日常飲用,皆為山中泉水。而這段河流十分湍急,平日也走不了船,所以切斷河流對他們影響並不大。”
百里無相嘆息:“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就註定好一樣。”
虞清歡疑惑:“師父,您說什麼?”
百里無相擺擺手:“哦,沒什麼,你快去安排安排,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等會兒師父就炸山。”
虞清歡若有所思,但她沒有深究,匆匆離開了。
這戰事還沒結束,有很多要收尾,劉孝傑雖然驍勇,但做事優柔寡斷,做不了決定,她還得去現場看著。
百里無相靠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不準備把關於龍脈之事告訴任何人,一來天機不可洩露,二來要是長孫家那幾位,知道這個訊息不得爭得你死我活。
他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就連他最疼愛的徒弟,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雖然命師曾推演出長孫燾就是帝星,但究竟是那轉瞬即逝的流星,還是天空中最亮的紫薇星,他完全不清楚。
不過就算長孫燾是被這平平穩穩的龍脈所佑的守成之君,他也會炸破山體,讓河流改道,為天下迎來真龍天子,曠世明君。
大秦國力已經衰退了,如果沒有一箇中興之主,長孫家三代必亡,雖然他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但戰火給人帶來的傷痛與毀壞,實在太大了,為人所不能承受。
所以哪怕冒著可能毀掉長孫燾的風險,他也必須做出這個決定。
百里無相復又掏出簪子,深情地凝望起來:“戰爭,帶來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