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啪!”虞清歡快步走到座前,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杯盞擲在地上,拔高聲音吼道,“不服氣是麼?!一個個都哭給誰看!委屈什麼?我是把你們發賣了還是怎麼的?!都把眼淚給我收起來!我要是再看到誰敢流一滴眼淚,我就往她的眼裡灌辣椒水,讓她流個夠!”
這一場火氣,把眾人嚇得跳了起來,一個個忍著淚,卻是不敢發出聲音,就像夾著尾巴嗚咽的小狗,可憐極了!
就連方才那因被“釋放”受寵若驚的侍妾,都連忙舉起瓷瓶,又站到隊伍裡去。
虞清歡落座回去,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人,將眾人的一切表情都盡收眼底。
隨著汗液的增多,屋內各種胭脂水粉的味道雜糅在一起,混成一種香且刺鼻的味道,掩蓋了空氣中的毒藥味。
方才她走了一整圈,發現並沒有哪位侍妾的身上沾有毒藥的味道,所以她現在正在觀察侍妾們的表情,看誰最能穩住氣場,最能沉住氣。
如果薛揚不是在這些人身上沾的,那薛揚身上的味道來源就很有問題。
三十多人,屋裡擁擠而逼仄,味道沖天,薛揚有些受不了,想要起身離去。
虞清歡冷冷叫住了他:“走了?不看看美人們的真面目,以後抱著她們喊小甜甜的時候,你怎知自己喊的到底是怎樣的貨色?”
“董穗。”薛揚剋制怒意,壓低聲音喊了一聲名字,“適可而止,別太過火!”
“薛揚!”虞清歡雙目刀子似的刮過去,“適可而止,別太過火。”
薛揚一拂袖子,氣沖沖地坐下,別過臉去不再搭理虞清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一道月光從窗戶漏進來,搶了燭輝的風頭,虞清歡仍然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
似乎看得無趣了,她輕輕闔了雙眼。
怎麼說也約莫過去了個把時辰,薛家主人除了一個不願意動的薛揚,並沒有人來置喙她的行事作風。
這赤霄及背後的人為了種子,還真是讓薛家做了不少犧牲啊!她這麼飛揚跋扈,都沒有人來管一句。
那麼這個薛揚,他到底是不知道這屋裡用了毒,才這般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裡生氣,還是因為他身帶解藥而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