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拂過,捲起陸明瑜的頭髮。
質美如\/蘭的女子,在這繁華的深宮之中,是那樣乾淨純粹。
陸明瑜看著雲斐的眼睛,一字一句:
“表哥,該放手了。身為兄長,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沒有半分愧對自己的責任,也沒有半點愧對錶姐。”
“便是當年姨娘的囑託,表哥你也好好完成了呀。現在蘭花姐長大了,她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該為自己活著。”
“就像每一位父親,眾將看著掌上明珠與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嫁做人婦那樣。”
“不管是你為表姐蹉跎一生,還是表姐為你蹉跎歲月,都不是姨娘想要看到的。”
“你好好過日子,放手讓表姐去過她的日子,這才是姨娘在天之靈,想要看到的。”
“血濃於水,血脈至親,這是你與表姐之間的聯絡,你未曾對不住表姐,給她些時間,她會想明白的。”
雲斐雙手放在臉上,久久沒有動彈。
待他放下手時,眼眶微紅。
他的聲音稍稍哽咽:“瑜兒,你說的都對,尋找小蘭花我為之奮鬥了半生的事情,我現在之所以這樣,的確是我放不開。”
“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我失去這個目標,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它陪伴我多年,讓我養成習慣上了癮,驟然放下,我接受不了。”
陸明瑜告訴他:“表哥,生活的目標,不止是蘭花姐,還有江姑娘。”
“以後你的生活,便是圍繞著江姑娘,以及你們未來的孩子。你該像所有男人一樣,撐起這個小家,為妻兒遮風擋雨。”
“那時候,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你都不是一個人。所愛之人就在身邊,想守護的人,也在身邊,日子平淡且溫馨。”
雲斐面露痛苦:“可是……可是靜秋她……”
陸明瑜十分認真:“表哥,說這話前,你捫心自問,江姑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雲斐一字一句:“她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姑娘。”
江靜秋又問:“那麼你覺得,她果真離開你了麼?”
雲斐忽然抬眸:“你……什麼意思。”
陸明瑜解釋:“瞧瞧你這些日子,逃避江姑娘,也逃避蘭花姐,你自己畫地為牢,困住自己,別人根本近不得身。”
“我想江姑娘是以退為進,想用這種方式讓清醒,倘若你真的信了,從此與江姑娘分道揚鑣,那才是一輩子的缺憾。”
雲斐眼睛一亮:“瑜兒,你的意思是……”
陸明瑜告訴他:“我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事江姑娘什麼意思,既然你想知道江姑娘的心意,那你就自己問她。”
雲斐默了默,猛然起身:“瑜兒,謝謝你,告辭!”
說完,便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陸明瑜對著他的背影呼喚:“表哥,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