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
“無恥!”謝韞低聲罵了一句,但瞬間又不生氣了,反正自己還因為做不做南宮家的“媳婦”糾結著,現下南宮綏綏騙他的婚,逼他不得不做出選擇,反而為他解決了煩惱。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反過來騙南宮綏綏的婚嘛!等到所有的事塵埃落定,他繼續回王府講究他的精緻,南宮綏綏敢打到王府要人不成?
看到南宮綏綏那粗魯的討厭樣,謝韞可半點負罪感也沒有。
不過事先宣告,這一切都是南宮綏綏逼的,可不是他主動自甘墮落,出賣男色。
南宮家握住了一紙婚書,鐵礦也就給了謝韞,老太爺連地契也給了他,並命南宮綏綏帶著幾十萬兩銀票,隨謝韞上京提親。
臨行前,謝韞拜別老太爺:“老爺子,這份恩情,知幸會記著,淇王府也會記著。”
是的,老太爺知曉,謝韞必定會先南下賑災,這所謂的幾十萬兩聘禮,不過是老太爺對災民的一些心意,只是南宮家家大業大,不得不用這樣迂迴的方式,免得其他人有意見。
老太爺徐徐吐了口煙霧,道:“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要是天下大亂,我們焉能獨善其身,你且去吧!等所有的事完成了,再與阿綏一同前來拜見我。如果有機會,也讓阿綏體驗一下人間疾苦,讓他知道祖宗創業不宜。”
謝韞盈盈行禮:“知幸曉得了。”
老夫人在謝韞這段時間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雖沒有喜歡上蘇氏,但卻沒從前那麼刻薄,這日她領著蘇氏來到碼頭送行,握著謝韞的手就是不肯放:“謝姑娘,老身這身子骨要是再硬朗一些,無論如何也會親自上京拜見令兄長,請他許你們早日成親。可老身這把身子骨經不住長途跋涉,只讓阿綏隨你去,真的很對不住你。”
謝韞不著痕跡地抽出手:“老夫人言重了,家兄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繁文縟節,有阿綏陪我回去就足夠了,請老夫人照顧好自己的身子,知幸回來給您帶京中時興的東西。”
“未來孫媳婦就是貼心,”老夫人含淚送別,“一路平安啊!”
相比老夫人,蘇氏明顯平靜許多,她心裡雖對老夫人疼孫媳不疼“兒媳”的做法嗤之以鼻,但表面上卻不露。
她也真心喜歡這“謝姑娘”,心裡更是盼望著謝姑娘能留在阿綏身邊,雖然方式詭異了些,但阿綏也不至於一生孤苦。
南宮綏綏拜別母親,只帶了一些親信,一行人上了船,準備經水路直接去梁州。
等船行出涼州城地界,謝韞把頭上的華翠,腰間的玲瓏金寶全都取下,扔到一旁,準備換上早就讓人備好的男裝。
他把女裝一件件脫下,鏡子裡映出一道清瘦但決不柔弱的身影,他腹部的傷口已經痊癒得差不多,褪下偽裝後,整個人帶了一絲不怒而威的清貴氣質。
“知啦——”門被推開,南宮綏綏從外面走了進來,就這樣與僅穿了條褻褲的謝韞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