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陸峰姐姐的電話。
林恆關了。
讓看守給陸峰開啟腳鐐。陸峰坐在椅子上,眼睛裡有些許感激。
掏出煙點上。
陸峰眼巴巴的看著他,林恆把剛吸了兩口的煙塞進他的嘴裡。
“你叫林恆?”陸峰說話了。
“是。”
“我以前聽說過你。”
“聽說我了,還來西陵。”
“不知道你到警局當局長了。要知道你在西陵當老一,說什麼不會來西陵搗亂。”陸峰憨笑著說。
“我還不是局長,目前是書記主持工作。”
“書記大還是局長大?”
“你覺得呢?”
“警局是局長大吧?”
林恆笑笑:“吃飯了沒有?”
“還沒有。”陸峰小聲說。
“想吃什麼?”
“燴麵,寬寬的厚厚的那種。”
“要不要多放點羊肉?”
“也行。”
“去給他端來一碗燴麵,寬寬的,厚厚的,加上半斤羊肉。”
陸峰嘴巴一咧,露出兩個小虎牙。這個惡魔,笑起來有點燦爛。
一支菸很快抽完,林恆把一包華子和火機放在陸峰的面前,陸峰帶著手銬的手能拿到香菸和火機。
“喝水嗎?”
“喝。”
林恆把自己水杯裡的水倒進一個杯子裡遞過去。
“林書記,你的水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一點。”
“我喝了你就喝不上了。”
“我繼續燒。”
打發張擎扛來一桶礦泉水,把毛武力辦公室的茶具搬過來,從車上拿來茶葉。
林恆親自煮茶,按照在兆興學的茶藝,精心的洗茶泡茶。
茶水泡好以後,給陸峰衝上。
陸峰雙手捧著杯子,滋溜滋溜喝的滋潤。
“林書記,你以前在茶館幹過?”
“學過,學會了藝不壓身。人生無常,真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去茶館當個茶童也不錯。”
“我在外地都聽說了,你刀劈了西陵的黑老大,是真的嗎?聽說他手裡還拿著槍。”
“真的。”
“你不害怕嗎?”
“腦子一熱就上去了。”
“其實你還是害怕的。”
“是,當時沒有害怕,過後很害怕。”
“我小時候的夢想也是當一個警察,只是我只讀了三年書就開始放羊。”
“放羊也不錯,把羊放多了,會成為大款。”
“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一隻母羊一年可以下兩到五隻羊羔,當時我放了十隻羊,想著第二年能五十隻,第三年能一百五十隻,父親說,羊賣了蓋房子,給我娶媳婦。但是十隻羊死了三隻,丟了一隻,殺了一隻。一天夜裡,小偷從羊圈後面挖了一個洞,把幾隻羊全部偷走了。買羊的錢是借的,我爸喝了酒就揍我。我恨死了小偷。
後來父親把我打的很了,我就跑了。”
林恆點上煙,幾乎每一個惡魔都有一個扭曲的童年。
“現在還恨小偷嗎?”
“恨。一輩子都恨,如果不是小偷把我家的羊偷走,我家會有很多羊,我家的房子蓋起來,我會娶上媳婦。”陸峰靦腆的一笑。
“後來呢?”
“我從家裡出來,想找個地方打工,人家看我年齡太小,不要我,後來在一個路邊飯店洗盤子,幹了半月,累的要死,有一次我打碎了一個盤子,老闆狠狠的揍我,我趁他不備,偷了他二百多塊錢跑了,給自己買了一身衣服,大吃了一頓,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