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門。
周寄安面對著門,呆站了一會兒,剛剛好像看到路稚寧臉紅了,買了東西之後是跑回來的嗎?話說剛剛臉也這麼紅嗎?
不過……她抓著裝滿東西的塑膠袋,心裡也和那瓶熱飲一樣暖,心想:吾家的好大兒終究還是成長了!
她暗暗道:以後還是要對路稚寧好一點,他要是毒舌我的話,就勉強讓讓他吧。
然後糊了一點藥膏在脖子上面,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戰鬥能力本來就不如路稚寧這個問題。
次日一大早上就被路稚寧弄起來去吃早飯,去早餐店的路上被他粘了一個什麼東西在脖子上,似乎人還在夢裡的她毫無知覺地脖子上帶著創可貼大搖大擺地就走在路上。
“眼睛怎麼腫的這麼厲害?”十分浮腫的眼睛顯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周寄安困難地用力睜了睜眼睛:“不熟悉的環境,所以睡得不好。”
路稚寧看著她原本白中泛藍的眼球上佈滿了紅血絲,這副樣子倒不像是沒有睡好,反倒像是……哭出來的。
“昨天額頭給撞的疼哭了?”
周寄安揉眼睛的動作一頓:“你在說什麼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路稚寧似想起了什麼,不再多言。
早餐店裡,周寄安仍舊睡眼惺忪地咬著插在豆漿上面的吸管,眼神迷離沒有焦距。
路稚寧拿掉她鉗在嘴上的那根吸管,以免睜著眼睛睡著後戳到自己,周寄安聽話地鬆了口,為了不讓周寄安把臉扣到碗裡面去,用鼻子吸豆漿,他需要隔一會就叫她一下,可惜這人耐心有限:“最後一次了。”
周寄安遮蔽了這句話,放縱了睡意,被路稚寧揪著耳朵疼得神志清醒了一分鐘,然後拍開他的手,啞著聲音:“我想睡覺,睡覺,睡覺。”
路稚寧把吸管塞回她的嘴裡:“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吃完你就回家睡。”
周寄安吸了兩口又停了,路稚寧都快無言以對了:“昨晚做賊去了?”
她打了一連串的哈欠:“是啊,快看看你褲兜裡的寶貝還在不在。”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坐在兩人背後的老爺子嗖地一下轉過身,壓著聲音,“小姑娘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汙言穢語呢?”
周寄安環顧四周,不知道這老爺子在說誰。
“別轉了,說的就是你!簡直傷風敗俗!”
周寄安一臉茫然地和路稚寧對視一眼:“不是……我……汙言穢語?傷風敗俗?”音調越說越高,對這幾句評價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老爺子斟酌著措辭,勸道:“這店子裡坐滿了人吶!你怎麼能……哎,褲襠裡那點事兒還是你們倆小夫妻關起門來說比較合適。”
周寄安漲紅一張臉,熱氣都快從七竅冒出來了,她無辜又赧然地辯道:“我說的是褲兜裡的手機!不是褲……”她拽了一下不說話的另一位當事人,怎麼能她一個人獨自尷尬呢!休想倖免於難!
“快點!解釋!”
路稚寧則是側過頭,上齒咬住下唇,一手放在額頭擋住臉,耳根發燙:“你說的對。”
周寄安瞧他這沒出息的小媳婦樣兒,心一橫:還得是自己來!
和老爺子車軲轆般來回解釋了好幾遍,他才半信半疑地道歉,說自己可能聽錯了。
焦頭爛額的周寄安:半生清白差點毀於一旦!您這聽力如果和您的身手一樣敏捷就好了。
被這麼折騰了一通也算是好事,周寄安從一大早上就低落的情緒回升到了正常狀態。
吃過飯,路稚寧催促著她坐地鐵回家補覺,她竟是不想回去。
因為在那種安靜的環境裡,她害怕又陷入情緒的泥沼中,變得不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