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突然朝著垃圾桶乾嘔了兩聲。
路稚寧聽到這兩聲還想感嘆嘔的還挺逼真,卻不曾想這是周寄安的真實生理反應。
周寄安眼睛眯了又睜,睜了又眯,他有些看不過去了:“你去睡一會兒吧。”
周寄安不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靜靜地攤在原地,動也不動。
路稚寧突然道:“要我抱你回房間嗎?”
周寄安迷迷糊糊道:“嗯……嗯?嗯!不不不,不用了,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不勞煩您老人家了,畢竟我是有手有腳的人,沒腳,爬也要爬回去,你說是與不是。”
路稚寧看著她突然清醒,飄回了臥室,過了一會兒又飄回來,把穿了一根黑線的鑰匙給路問渠掛在脖子上:“備用鑰匙。”
路稚寧抿著唇,看著疑似小包租公的小路,和周寄安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笑出了聲。
不過周寄安還算有人性,不是拿一根紅線穿的鑰匙。
不明白兩人惡趣味的路問渠不知所措地拽著胸口那把小鑰匙,路稚寧道:“讓你拿你就拿著,我們先去搬家了。”
周寄安長長地嗯了一聲:“那我怎麼能去睡覺?還是去幫忙吧。”
“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除了擋路能做什麼,睡你的覺吧。”
周寄安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價值在的,這還沒來得及以行動來向主公表示忠心,整個人天旋地轉,保持平衡的小腦突然就不起作用了,她不受控制地向一邊倒去,視線就如同被電磁波干擾的電視訊號,一直不停地晃動,茲了兩下就熄火了。
路問渠驚呼一聲,她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麼回事,眼前一黑,如同被強制拔掉開關的電視,瞬間失去了意識,唯一留在自己大腦皮層最後的感覺就是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她。
周寄安還沒完全清醒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歷史總是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前幾天虔見英暈進醫院,如今自己又暈進醫院,果然嘲笑衣食父母是會得報應的。
她費力地睜眼睛,一道明亮的光線透過眼皮之間的縫隙直接鑽進眼睛,刺的她又敏感地合上了眼皮,眉毛隨著眼睛的緊閉而曲成一條弧線,慢慢得知覺逐漸恢復,被什麼熱的東西輕壓住的右手有一種腫脹刺痛的感覺,左手的小拇指似乎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著。
她眼睛睜不開,也沒有太多的力氣來搬動自己的手,索性又沉沉地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又是熟悉的環境,還是原來的配方,橘黃色的小燈漾出微弱的光線,在周寄安的眼睛可接受光線範圍內,此刻的神志也格外清楚,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兩雙清透的招子巡視四周,坐起身一低頭眼睛就捕捉到了一個小朋友,已經睡著了,傳來輕微呼吸聲的小朋友。
她抬起痠痛的手臂,把放在一邊的外套輕輕披在路問渠的身上。
整個人倚在床頭,在昏黃的燈光裡顯得有幾分脆弱。
周寄安偏頭,目光溫柔地看著路問渠,心上泛起些許難言的感動。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生病之後自己獨自忍著難受,自己一邊按著抽過血的針孔,一邊用另一隻手繳費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甚至和程舟交往期間這種事也是時有發生,那會兒他們關係已經不太好了。
當時是覺得挺好笑的,現在想來竟透著一股子心酸。
平時倒也不會想這麼多,這不是正趕上心理防線比較低的時候嗎,悲春傷秋一下倒也並無大礙,她這樣想到。
門被輕輕地推開,路稚寧一手拿著水杯,一手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周寄安瞧他這樣,便露出一個很是虛弱無力的笑容,輕聲細語地說話,但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你來了啊。”路稚寧那瞬間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