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和濡溼的睫毛。周寄安對上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朝路問渠笑了一下,撇開眼,深知自己丑到天怒人怨,也不打算讓路稚寧看到自己這副蠢模樣,拍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別管我,我只是想自己呆一會兒。”
然後不考慮自己是個運動廢柴,拿出想得短跑冠軍的氣勢,朝著家的方向逃掉了。
路問渠生氣地推了一下愣在原地的路稚寧:“小舅好討厭,把姐姐弄哭了!”
他見周寄安這麼一會兒就跑了那麼遠,又瞧了下自己的小短腿,嘆了口氣,果然追人這種事情還是不適合他來做,不過……
天生具有紳士風度的路問渠還是撒開了自己的竹竿小短腿追了上去:“姐姐,等等我啊。”
周寄安聽到他戳破自己當街哭了的事實,差點沒站穩一個趔趄滾到地上。
她一點也不想路稚寧知道這件事好嗎!丟人!
“你別跟過來……”
話還沒說完,某人就因為用力過猛,左腿絆了右腿撲向了水泥地:“嘶。”
周寄安一回頭就看見路問渠扒拉著自己的長褲,隔著膠著的空氣和想要跑過來的路稚寧對視一眼,周寄安往回走去,而路稚寧待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心疼地看著他粉白色膝蓋上的紅腫大包:“對不起,都怪我。”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都沒見血啦,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小問題嗎?倒是姐姐你,別哭了。”路問渠拉開小書包,給周寄安指了指他的小方格手帕,“拿這個擦一下眼睛吧,我手髒,就不幫你擦了。”
周寄安看著他灰撲撲的小手,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止都止不住,把小手帕拿出來,淚眼朦朧地給路問渠擦手。
路問渠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姐姐別哭。”
周寄安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先抱你回去上藥。”
路問渠搭著她的手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原地跑了幾下:“我自己可以走的,你看。”
她見路問渠那麼堅持就作罷了,兩個人都有點生路稚寧的氣,所以都沒有回頭看他。
對於自己的背後有人這種情況,周寄安是相當不喜歡的,因為總覺得缺乏安全感,要麼她就退居人後,要麼就加快腳步拉開距離。
不過想著是路稚寧跟在自己背後就只是覺得有點彆扭,特別是他探針一樣的視線在自己的背上掃蕩,後背的衣服都被被剝開,能看到裡面皮肉那種感覺縈繞在心頭。
她一路盯著自己的腿,生怕走著走著就不知道怎麼走路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在意後面那人的原因,她總感覺路稚寧像是貼著她後一步走的。
她鼓著腮幫子,犀利地往後面一盯,路稚寧就在幾步之外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回看她,這種情況來回幾次,周寄安就熬不住了,在快到樓下時就爆發了:“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路稚寧終於開口說話:“幾米?”
“我們先上去,你等會兒再上來,兩分鐘。”
剛回頭,迎面就踉踉蹌蹌衝下來一個人,躲閃不及之時,周寄安護著路問渠的腦袋背過身,將他整個人都藏在自己懷裡,一邊身子依靠在牆上。
在那人要撞上她時,她感覺一隻手臂橫過她的腰,包裹住她放在路問渠額前的手,一隻手護住她的額頭,在撞擊下她整個人往前一趔趄,然後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哼,後背貼上來一堵溫暖的身軀。
路稚寧感覺手指指節驟然疼痛起來,慢慢地逐漸變得麻木。
與此同時,有個人坐在地上抽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周寄安先確定路問渠無事之後,抓著路稚寧的手腕一翻,關節處全都擦破皮了,血淋淋一大片。
路問渠看到嚇了一跳:“小舅!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