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起這事兒,路稚寧聞言都啞了。
對比而言,小路則顯得十分大度:“回去上就好了,到家啦!”
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士,只能是周寄安來肩負這個上藥的重任。
她拿著一根棉籤,左比劃了一下,又往右比劃了一下,在兩人焦灼的目光之下,終於開始在傷口的邊緣處輕拭,生怕碰疼了路問渠,弄得自己背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汗,路問渠無奈道:“姐姐,我不痛的,往中間擦。”
周寄安真心希望摔的是自己就好了,對自己怎麼上藥都可以,畢竟是自己在上藥,痛了還不是怪自己,對著這麼個玉娃娃似的小朋友,周寄安完全下不了狠手,路問渠把周寄安手中的棉籤用力地像下面按了按,她一抖差點把棉籤丟了。
路稚寧看著這一幕差點笑了出來:“你這樣後面怎麼幫我換藥?”
周寄安抬高聲音,不可思議道:“我還要幫你換藥?”
“你沒看醫生開的藥嗎?”
“不僅如此,你還得幫我洗臉,刷牙,刮鬍子,換衣服,洗澡……”
周寄安感覺裡面混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洗澡?換衣服?”
路問渠腦袋裡面浮現四個大字:小舅養成。
他抬起頭,正要興奮地舉手嚷嚷我可以幫忙我可以幫忙,目光觸及到路稚寧假模假樣的微笑時,微張的雙唇又幹巴巴地閉上了。
“後續有什麼需要再補充。”
周寄安麻了。
她似乎感覺哪裡有問題,但又說不出來。
路稚寧並不擔心她不同意,因為他知道她有一套自成體系的邏輯,她會說服自己同意的。
他確實也沒有料錯,周寄安確實正在說服自己:他身邊有別人可以幫忙嗎?有,霍索,自己,小路。
霍索一定能幫嗎?不一定,而且剛認識,他肯定不願意麻煩別人。
小路可以嗎?小孩子,算了。
還有誰?我自己。
如果真的沒辦法,小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給個鍛鍊的機會。
戰戰兢兢上完藥的周寄安又準備任勞任怨地去做飯。
“等等。”路稚寧看了眼路問渠,準備教他一件事:“讓你哭是我不對,我道歉,對不起。”
周寄安整個一原地呆住,兩隻眼睛都睜圓了:他道歉了?居然道歉了?真想看看太陽今天是不是東邊落下的,可是……哭這麼羞恥的事能不能不要拿到檯面上來說,稍微顧忌一下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好嗎?
接收到周寄安訊號的路問渠斷然選擇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