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休息處原來就是一個大籠子,把所有奴隸關在一處,有些手上拿著饅頭渾身緊繃滿臉防備,有些則用飢餓算計的眼神看著那些奴隸手中的饅頭。
看來就算有些奴隸贏得了決鬥,得到了食物之後,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它。因為食物只有一份,而虎視眈眈的狼卻有一群。
羅小寶看著眼前的場景,斂下眉目,遮擋住眼中的神色。
等羅挽音他們找到人時,他正坐在角落裡,身上略帶傷痕,正沉默地咬著手中鬆軟的饅頭。
羅挽音微微有些驚訝,別的奴隸手中的饅頭或多或少都沾上了些許血跡,那是由於別的奴隸上來搶奪饅頭引發的血戰時沾上的,而男人手中的饅頭卻乾淨潔白,絲毫血跡都沒有沾上。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就算失憶了,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那他又是為什麼,那麼輕易地被賣到這裡當奴隸呢?
她帶著羅小寶走到男人面前,待男人沉默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之後,才俯視他道:“跟我走。”
男人看著她那張漂亮到炫目的臉片刻,又看了一眼羅小寶,默然了一下,點頭道:“好。”
羅挽音被他的乾脆給驚訝了下,但也沒說什麼,勾了勾唇示意他站起來跟著她走人。
青衿樓的老闆正在武場門口等著她,看到她領了人出來暗暗鬆了口氣,笑著迎了上來道:“人既然已經找到了,在下也就放心了,不知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羅挽音聽懂了他的暗示,點了點頭說道:“行吧,今天的事情畢竟要多謝你,不然我還要費一些周折。”
這意思就是兩清了,她不會再去找青衿樓的麻煩。
地下武場的規矩是進了武場的奴隸,終生就是武場的奴隸,拒不贖人。如果今天不是青衿樓的老闆幫忙,她確實是要費一番周折才能把人弄出來。
青衿樓的老闆鬆了口氣,笑道:“如此,在下便先行離開了,姑娘請自便。”
羅挽音把人帶回了相府,看到他一身沾血的衣裳忍不住蹙眉,於是讓人去準備嶄新的一套衣衫給他,又命人備好了熱水,讓他先去沐浴把自己洗乾淨再說。
等男人把自己收拾乾淨走進廳裡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已經備好的豐富並且熱騰騰的飯菜,旁邊坐著一大一小的女人和男孩,此刻那漂亮的女人正懶洋洋地看著他。
他疑惑地摸著自己的心口,不明白剛才那個位置怎麼會有些發熱,而且心跳似乎還快了幾拍……
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失憶了,也是與生俱來的。
比如,溫暖和心動。
羅挽音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神卻有些放空,不由滑落一排黑線,道:“愣在那裡幹嘛?過來吃飯。”
男人回過神來,沉默地坐下。
見到人到齊了,羅挽音便示意可以開動了。
羅挽音從來不設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所以羅小寶在扒了幾口飯之後,滴溜著眼珠好奇地問道:“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
“不記得了。”男人嚥下口中的飯食,才回答道。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正常的飯菜了,在地下武場吃的都是饅頭,但就算是這樣,他吃飯的動作依然是優雅和賞心悅目的。
“那你為什麼願意跟著我們回來呀?”羅小寶感興趣地問道。
男人目光奇怪地看了一眼小男孩,答道:“你是我兒子,她是我娘子,我為什麼不和你們走呀?”
噗——羅挽音當時感覺口乾,正好喝了一口茶水,聞言差點把水給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把水嚥了下去,卻不小心嗆到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問道:“咳咳……誰告訴你他是你兒子我是你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