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見蘭君垣暗暗給他打了個眼色,以他們之間的默契,當即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恐怕這名冊裡評價高尚的人,早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皇上繼位之初就有許多大臣殉國的殉國,自殺的自殺,不自己死的,皇上也收拾了不老少。
不然他蘭君垣也不是助紂為虐的劊子手,當然他也不敢拿個假名冊來騙皇上,所以說名冊是真,他又敢呈上來,那就是裡面擁戴先帝氣節大臣已經死光了。
名冊之事過了,蘭君垣又將那些人為先帝制備的龍袍玉璽等物拿出來。
當然每一樣都氣的皇上要立即斬了那些人。
眼看皇上怒氣越積越盛,蘭君垣又從第四個箱子中抽出兩副軸卷,然後呈給皇上:“這是鄭遠道等人收集的皇室收藏,想是要等復辟之後獻出來的,或者留作不時之需,招兵買馬用吧。”
皇上黑著臉道:“都開啟。”
小劉公公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兩個軸卷看起來讓人心神不寧,他怎麼覺得蘭君垣不懷好意,好像這兩副軸卷是他收集的呢?
可真不是啊,他跟董其實鄭遠道等人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小劉公公做賊心虛的不安中,蘭君垣緩緩將兩副軸卷開啟,道:“臣不識得丹青繪畫,是指揮使大人請的幾位老先生甄別的,說本是皇家收藏。”
皇上看著兩副畫,先是一愣,接著不解的看向小劉公公。
蘭君垣和畫都揹著小劉公公,小劉公公看不到到底是什麼,可皇上的目光帶著兇狠陰鷙,看的他汗毛豎起,好在他本來就是跪著的,不然憑現在的腿軟程度,根本是站不住了。
林孝珏這時指著其中一幅道:“姑父,奇怪啊,這上面的印章不就是宋徽宗趙佶的嗎?這上面還是一隻大肚子鳥,還有花,是不是就是花鳥圖啊。”
皇上微微頷首,目光依然如刀子一樣的看著小劉公公:“沒錯,這正是朕庫裡的花鳥圖,不僅這副是,另一幅也是朕庫裡的收藏。”
林孝珏一愣:“有小偷。”隨即驚訝的看向小劉公公,捂住了小嘴。
大劉公公茫然道:“聖上褲裡面的收藏,怎麼回到了亂黨手中。”接著也如林孝珏驚訝的樣子一般,瞪大了眼睛,然後看向小劉公公。
“小偷。”
小劉公公:“……”
他就算再傻,此時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了,只不過他不知道他拿到宮外的東西為什麼會到了蘭君垣的手裡。
一想,不可能的事啊。
便喊冤道:“聖上,奴才是冤枉的,那奴才說已經毀了啊,這副不可能是花鳥圖。”
“不是花鳥圖?”皇上冷笑道:“你是說朕連自己的東西都認不出來嗎?還是公孫衍請的人是瞎子?”
小劉公公頓時嚇得身如篩糠。
皇上將兩幅畫全部扔給小劉公公:“內庫一直是你管著的,每一樣東西進出庫房都要經過你手,你自己看,這到底是不是庫房的東西。”
小劉公公顫抖著手撿起兩幅畫一看,果真都是他以為皇上不在意的故而偷運出宮的東西。
他頓時面失血色,喃喃道:“這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
林孝珏也道:“這怎麼可能呢?小劉公公不是說圖已經讓奴才毀了嗎?”接著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瞭然道:“原來小劉公公是嫁禍於人,他跟反賊有勾結,把姑父的東西都偷出支援反賊了。”
如果只是偷盜的話或許皇上一開恩還能活,跟反賊掛上關係,那就是太子也別想翻身。
皇上目光一動,大劉公公了然的啊了一聲。
小劉公公見皇上動了殺機,驚悚的看向林孝珏,繼而雙目含火道;“你不要血口噴人,都是你的圈套,是你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