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辭職,有人在遊說內閣提名松下俊接任,最高院的瀧澤副院長不甘心坐以待斃,我欲為其解憂。」
「什麼!」松下介之一驚,脫口而出:「他怎麼能跳過副院長被提名?」
松下家老爺子清醒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少,導致松下家缺乏瞭解上層動靜的訊息渠道,還沒聽說過這件事。
一般情況,按照規矩來,正的下崗後都是副的頂上,要不就是有大背景從外部空降,直接從本部門越級提拔的情況很少,職位越高越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但這就是你那位二伯的厲害之處了,否則又怎麼會憑一己之力取得如今的成就?」青山秀信搖了搖頭,又說道:「如果讓他當上最高法院院長,我想對你們松下家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吧。」
松下介之臉色陰沉如水,這何止不是什麼好訊息啊,簡直就是噩耗。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他,現在瞬間下定決心,「青山君想讓我怎麼做?」
「對松下俊本人下手比較難,很容易被其察覺並且反撲,所以只能對他身邊的人下手。」青山秀信說道。
松下介之說道:「松下青雲。」
正是他二伯松下俊的獨子。三十二歲時才生,十分重視對其的培養。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我二伯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對兒子的要求更加嚴苛,松下青雲學習成績很好,一路讀到博士,潔身自好,從不亂來,甚至不夜不歸宿,沒什麼下手的點。」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啊!」青山秀信搖了搖頭,問道:「一個25歲的成年男人,在父親的管束下還從來不敢夜不歸宿,你覺得這沒有問題嗎?」
松下介之愣了一下,是啊,二伯對自己這位堂弟的管教似乎太嚴了。
「人就像彈簧,越是壓,等鬆開的時候彈力就越大,松下青雲身為官二代,家裡有錢有權,生活卻比普通人還樸素正常,這本身就不正常。」
「他心裡未嘗就沒有叛逆,只不過從小對父親的畏懼壓制著他!另一方面是他本身從來就沒享受過放縱的滋味,金錢,美色,權力,這些他都沒體會過,所以才不在乎,而等他嚐到甜頭後,自然會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才會有食髓之味這個詞啊。
有些事在沒體驗過之前,是無所謂的,因為根本不存在那方面認知。
一旦體驗過後,就再也回不去。
舉個最樸素的例子:打灰機。
聽著青山秀信的話,松下介之汗流浹背了,他就是官二代,由於從小就知道自己與普通人不一樣,享受和利用權力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深知青山秀信說的太對了。
一旦松下青雲嘗試過他那樣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壓抑多年的他,只會更加歇斯底里的宣洩,更加極端。
「青山君是想……」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侃侃而談。
「松下俊自己受過苦,所以用要求自己那一套來要求孩子,但卻忘了他孩子的和處境跟他不一樣。已經身在狼窩的他,卻把自己兒子教育成羊,溫良恭儉守禮守節,這些出現在普通人身上是優點,但出現在我們這種人身上就是足以致命的弱點!」
「你以堂哥的身份故意接近松下青雲,理由就是爺爺命不久矣,你希望緩和兩家的關係,他是個好人,相信你有辦法讓他對你逐步放鬆警惕並徹底不設防,然後帶他好好體驗下權力的滋味,別浪費了二代的身份。」
松下介之滿頭大汗,盯著青山秀信看了一會兒,然後長長吐出口氣。
「青山君,你真是個可怕的人。」
他都不敢想,松下青雲真的中計在得知了真相後會受到多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