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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看門狗

身影疾速飛來,懸停皇城廢墟之上,沉聲道:“你是何人,難道忘了煉氣士不能私自干涉凡俗王朝之事的約定?”

劉景濁微笑道:“我是個亡命之徒,最不怕什麼約定了。”

紅衣中年人冷哼一聲,沉聲道:“亡命之徒就沒個名姓?敢私自侵擾世俗王朝,即便今日殺不死你,我也要上稟玉京天,與你不死不休!可敢留下姓名?”

劉景濁收斂笑容,雙手重疊將獨木舟柱在地下,隨後抬頭向上,嘴巴開合。

“中土青椋山,劉景濁。”

……

飛舟夜行,一刻便要行駛百餘里,千里路程也不過就是個把時辰,此刻已經快到了。雖然相比御劍稍慢,但與人腳力相比,那是萬萬不可相提並論的。

龍丘灑灑盤腿坐在前面,幾縷頭髮貼在腦門兒,她就鼓起嘴,不住的把頭髮往上吹去。

實在是太無聊了,龍丘灑灑沒忍住開口問道:“姓溫的,為什麼六百年前我爹要把你從中土帶過來?我一直鬧不明白。”

溫落喝了一口酒,攤手道:“我也沒鬧明白。”

龍丘灑灑撇撇嘴,又問道:“你覺得他這個人什麼樣?”

溫落故意露出疑惑表情,“誰?”

少女歪著頭說道:“劉景濁啊!你看他這個人,又溫柔,又好脾氣,又好心腸,還是個劍客,是不是很配我姐姐?老姐也十八的人了,我幫她給我找個姐夫,沒毛病吧?”

溫柔?好脾氣?

當然了,要是溫落沒見劉景濁煉魂那一手,那他也是相信的,不過好心腸倒是真的。

可溫落有些納悶兒,小聲詢問道:“你就不怕被大小姐打死?”

龍丘灑灑忽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兒噠噠的。

“當然怕啊!不過一頓捱打跟頓頓捱打我還是分得清的,只要把她嫁出去,以後不就不需要捱打了。”

頓了頓,龍丘灑灑嘟囔道:“自打兩年前姐姐出門遊歷回來,也不曉得被人欺負了還是怎的,反正就是埋頭煉劍。我想找她玩兒,她理都不理我,還罵我。我是覺得我惹她煩了,所以離家出走的。當然了,我也知道你肯定通知家裡了,但我姐姐是肯定不會來的。”

溫落當然知道這事兒,以前的大小姐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十六歲的金丹修士,當然有底氣這樣。可就像龍丘灑灑說的,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整天埋頭煉劍,這兩年從來不出白鹿城。

想了想,溫落笑著說:“女孩子嘛,長大了肯定有長大的苦惱的。”

龍丘灑灑撇嘴道:“裝什麼大人。”

溫落心說我的歲數都夠幾十個你了,我還用裝大人?

飛舟剛剛進入靖京,溫落稍微一放開神識查探,碰巧就聽到劉景濁那句他是亡命之徒。

溫落剛剛想要發笑,結果劉景濁自報家門,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真是個亡命之徒啊!

只不過這傢伙腦子進水了嗎?這種事是能隨便說出來的嗎?

溫落趕忙說道:“你留在飛舟上別下來。”

隨後瞬身落地,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安安靜靜站在了劉景濁身後。

劉景濁咧嘴一笑,輕聲道:“來了,是他嗎?”

溫落點點頭,輕聲道:“護國供奉便是此人,要殺的話斬了便是,但靖西國皇室你不能動,會有人來動,保你滿意。”

那位紅衣中年人可是笑不出來了,好歹也是個元嬰修士,青椋山被人合謀瓜分甚至滅門之事,他當然知道。雖說青椋山本就沒幾個人,可這自稱劉景濁的傢伙,萬一真要是青椋山殘餘香火,那可真就是名副其實的亡命之徒了。

對上一位劍修,本就犯怵,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