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又或是赤帝,所謀之事連我都瞞不住,還想瞞住孟休?”
說罷,丘昧瀲率先折返,落在了船頭。
曹庋緊隨其後,落下後沉默片刻,隨後說道:“為什麼這樣?為什麼要提醒我?”
丘昧瀲轉過頭,笑道:“只是覺得你不是個玩意兒,身在福中不知福。假如是我,能在少年時碰見劉景濁那樣的人,能有一座鈞爐山給我依靠,我何至於如此?”
曹庋取出一壺酒,灌了一口。
“別人的總是好的,誰都這麼想。你最終,不還是看開了嗎?”
丘昧瀲哈哈大笑,笑得直流眼淚。
“我有法子不看開嗎?”
很快畫舫便到了拒妖島上空,那座朽城孤零零立在海面,時不時有小船停靠。也不知道那些登上城頭的修士,瞧見廣袤大海會有什麼感觸。
沒過多久,大致也就是月餘光景,渡船穩穩當當落在八荒一片綠洲。
可丘昧瀲與曹庋尚未下船,一男一女便踏空而來。
女子一身青色長裙,面色極其難看。
男子一身黑衣,雙眸散發金光,光著腳,腰間佩劍。
丘昧瀲笑盈盈行禮,輕聲道:“見過帝君,大先生讓我帶話,如若帝君不拿出來我們想要的東西,帝君這經營八千年的八荒之地,就沒有存在必要了。”
靈炆抬頭看了一眼,大羅金仙的一眼,對於曹庋與丘昧瀲來說,幾乎就是數十萬座大山壓來。
黑衣青年淡然道:“為難他們作甚?”
丘昧瀲只是一揮手,遠處海面十萬紫衣大軍齊出,看那氣息,十萬大軍皆是登樓!
“還請帝君斟酌!”
黑衣青年緩緩解下腰間佩劍,笑盈盈道:“知道我這把劍,有多久沒有出鞘了嗎?”
靈炆一皺眉,沉聲道:“你做什麼?”
黑衣青年沒有說話,只是一步一步走向高處。
此時此刻,靈炆只覺得一股子無名之火衝上眉心,她的理智在一點一點被磨滅。
猛地一陣漣漪散發出來,畫舫硬是被逼退數千裡,妖族那兩位的說話聲,他們再也聽不見了。
黑衣青年拔出劍來,作勢橫掃,靈炆化身一頭巨大蛟龍,碩大身影擋在了黑衣青年面前。
蛟龍衝著黑衣青年一陣咆哮,掀起無數滔天巨浪。
“我追隨你兩萬年了!你無數次的倔強我都能忍,甚至你利用我,利用妖族,我也能忍!可你要這樣,我不會忍!要出劍,那你的劍,就從我身上劈過去!”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一劍瞬發。
“我的劍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到了不願砍到什麼,就可以不砍到什麼了。”
果不其然,一道劍光迅速掠過蛟龍身影,蛟龍毫髮無傷,但後方那十萬紫衣登樓,瞬息之間,盡滅!
剛剛折返的畫舫,被這一劍驚到再不敢上前。
丘昧瀲手腳發顫,沉聲道:“凌霄!這絕對是凌霄一劍!”
一劍滅殺十萬登樓,大羅金仙絕對做不到的!
曹庋卻瞧見那頭蛟龍恢復人身,發瘋似的在海上嘶吼,痛哭不已。
黑衣青年一個瞬身便落在了畫舫之上,船也在他落地之時疾速下墜。
“回去告訴孟休,想要啊?自己來取,我倒是要看他有無這個本事。”
黑衣青年離去,丘昧瀲忙不迭操縱畫舫掉頭。
她邊跑邊罵:“妖族大帝有此等修為,人族是如何贏那場仗的?”
曹庋卻說道:“她為什麼這麼傷心?”
丘昧瀲氣急而笑,“你還有空擔心別人?”
而此時,黑衣青年將那把劍身刻著一個字的漆黑長劍收回劍鞘,重新懸掛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