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她瞞下沒說。
連姨現在猶如驚弓之鳥,蒼蒼什麼都不說只會平白令她焦急憂心,那倒不如她自己有選擇地坦白了。
聽到那個白衣神秘少年,連姨吃驚地張大嘴巴,蒼蒼從沒看過她如此驚訝的表情,急忙問怎麼了。
連姨震撼地喃喃:“怎麼可能?”她對蒼蒼道,“你現在也開始學一些基礎的身法和吐納方式了。你覺得屏息斂氣不被人發現難不難?”
“……難。”提到這個蒼蒼就洩氣,大概她真的不是練武的材料,在這方面笨拙得很,跟著連姨學了幾天,一點進步都沒有。
“人躲著的時候就難了,更別說一個人就在你面前卻能讓你看不見,那根本是鬼神的手段。據我所知,這世上唯有'一公二候三子爵'中的丹陽子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他就是因為武功蓋世超越了凡人所能達到的地步,才被朝廷重視敬畏,拱手送上一個爵位。而你看到的人顯然年輕許多,這世間什麼時候又誕生一個絕世強者了?……蒼蒼你下次再看到那人,千萬別招惹他,敬而遠之便是。”
蒼蒼默默地點頭,又忍不住問:“就那麼厲害?一個人比一個國家還強?”
“蒼蒼呀,話不是這麼說的。傾國之力去殺一個人,就算對方再強,當然也能殺得掉,可那得付出多大代價?別的不說,人家如果來暗殺,或是暗中搞破壞,誰攔得住?那真是太可怕了,沒有人願意把腦袋栓在腰帶上去得罪一個強者。”
原來如此,蒼蒼覺得自己知道的東西真是太少了,哪天死在自己的無知下那就太冤枉了。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許多。
關於白衣少年的話題就此打住,蒼蒼以後都沒有再對人提及,可唯有她自己知道,那個獨特神奇的存在已經在她心裡佔據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她繼續述說,當聽到殷據想對蒼蒼不利時連姨又驚又怒:“這個狼崽子,當年小姐對他不薄,他真有臉屢次傷害你!我還以為他值得投靠,原來……唉,小姐會有多寒心哪。”
而當得知永青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之後,她久久沒說話,最終長長一嘆:“那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當年小姐出事,他也才你這麼大,卻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沒想到到頭來……”
蒼蒼能體會她的心情,等她平復一些後,她說:“連姨,我們暫時不要想著要回人了,殷據多疑又狠辣,我們一動,就會有更多像永青那樣的人遭遇不測。”
連姨無奈地點點頭,旋即又安慰起她來:“不過你也別太失望,殷據敢用能用的都是些年輕人,可你母親那時候最得力的部下都是成年人,到如今基本都有四五十了。那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不會被殷據洗腦,在組織中更是根基深厚輕易動不了,所以都被外放出去做別的事,有他們在殷據就不敢亂來,我們也就還有機會。”
蒼蒼第一次知道還有這回事,母親沒有被背叛拋棄,她心裡好受許多,又跟連姨說了一會話,就道別回聽潮居。
但是她們兩人都沒發現的是,在她們離開後,樹林中走出個黑影,他向蒼蒼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朝某處快速跑去。
墨珩很晚才回來,神色有些疲倦,蒼蒼知道他們一定商策出一些對策了,他沒說,她也沒問,她現在一心等著商去非出現。
晚間她在自己房裡拿出整理出來的資料,看著近期會發生的事、登場的人,想了許久,把事件都劃掉,然後把人物寫得更詳細。
近來發生的事都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些,如果再感覺不出異樣,她找根麵條吊死算了——有意外介入到這盤棋局中了,而她完全看不見對方,也判斷不出對方是有意是無意。
她“先知”的作用正逐漸減弱,這讓她感到壓力,同時又莫名地有些興奮。作為曾經擅弄謀術的人,她骨子裡深藏著冒險因素,對手愈強境況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