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杯盞全被他掃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震嚇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成全你!你跟他一起死吧,都拖出去斬了!”
“王子!”
在場所有人都被安胥的命令給嚇住了,沒料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樣不受控制的地步,不約而同地全都跪了下來,華嫽和舞羚更是嚇得泣不成聲。
歸耆救女心切,把老命豁了出去,斗膽陳辭:“王子請三思!現今正與漢室交好之際,就這樣隨意處決漢人,若讓漢室知道了,必不善罷甘休,且王子即將即位為王,民眾對新王期盼甚大,倘若王子只為一己私怨處決這兩人,必將令民眾認為王子只是一名粗率獨裁的昏君。王子,治國之事大,兒女私情事小,還請三思!”
安胥心中一凜,神情肅穆,直直瞪著歸耆,理智在他有條有理的陳辭中,一點一滴的回來。
是了,他貴為一國之君,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乎舞鳶一個,她算得了什麼,是不?不值得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毀了他君國的大業。
然而瞪著堅決凜然的棠靖翾,瞪著柔媚倔強的舞鳶,安胥心中的怒火仍無法盡釋,他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舞鳶一耳光!
舞鳶被打得頭都暈了,她腳步踉蹌,差點摔倒,感覺自己的耳裡嗡嗡作響,嘴裡鹹鹹的,是血?
“鳶”棠靖翾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受此折磨,心碎裂成片,狂怒地想掙脫侍衛的箝制,卻只是徒然,他緊緊咬著唇,咬得唇都破了。
“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安胥冷冷地盯著臉頰紅腫的舞鳶。
“當時你恨我負你,給了我一巴掌,然而現在事實證明,我沒娶舞羚,更沒負你,你理當欠我這一掌。”
舞鳶咬牙認了,安胥說得沒錯,是自己欠他的。
她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身子,沒想到安胥揚起手,又給了舞鳶一巴掌。這掌打得更重更狠,打得她跌坐在地,眼冒金星,渾身冷汗,唇邊溢位血來。
“現在,負我的人是你,我打了你,我們之間算是誰也不欠誰了!你聽好,我以樓蘭王儲的身分,下令你永遠不得再回樓蘭!你懂嗎?你被驅逐了,只要你再踏上樓蘭一步,立刻問斬!”
“安胥!”舞鳶的家人全都長跪不起,女眷們流著淚,只希望他收回這斷人天倫的成命。
“放了他!”安胥煩躁地向侍衛揮揮手,再也不看眾人一眼,也不顧眾人的跪求,轉身拂袖而去。
重獲自由的棠靖翾立刻衝過去抱住舞鳶,心疼地望著她那張又是血又是淚的臉龐,他的眼眶溼潤,憐惜地、輕輕地拭去她的淚痕,當著眾人的面,想也沒想就把她緊擁入懷。
舞鳶緊緊地靠在他身上,被安胥摑掌之後的昏眩疼痛依然存在,可是心中卻很平靜。
“都過去了。”舞鳶反而安慰起心疼如絞的棠靖翾:“都過去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好半天,棠靖翾終於放開舞鳶,拉起她的手,帶她到她爹孃面前,兩人都直直跪了下去。
“爹,娘。”舞鳶的淚水不由得又撲簌簌地滑落,“原諒女兒不孝,都是因為女兒的任性,導致了今日的結果。今生今世,女兒不能再回樓蘭,你們就當從來沒生過我這個不孝女吧……”
華嫽淚落如雨,歸耆低嘆搖頭,兩人都無語以對。
舞羚抹去了臉上的淚,蹲下去輕輕抓住了妹妹的手。
“舞鳶,別這麼難過,你不能回樓蘭,我們可以去漢土看你啊。你雖然任性……但我這個做姐姐的總是佩服羨慕你,能不顧一切勇敢地追尋自己的愛。”
華嫽吸了吸鼻子,扶起了舞鳶,“你姐姐說得沒錯,別哭了,起來吧,至少我知道你過得好、過得快樂,就安心了。”
歸耆也扶起了棠靖翾,對他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