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紅色的營帳裡,支撐的木架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綢緞。
男人靠坐在鋪滿獸皮的高椅上,修長的指節還握著銅色的酒觥。
他長相陰柔,卻又不失英氣,高挺的鼻樑上有一顆顯眼的小痣,給整張臉增添了不一樣的邪肆。
應池晃了晃酒杯,嘴角的笑意勾人又危險。
“北辰那幫庸醫治療的怎麼樣?援軍可到呢?”
坐在他左手邊第一位男人面色有些猶豫,可還不等他出聲,對面一個長滿絡腮鬍的男人就開了口。
魯達不以為意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健碩的身體往那一坐,跟座山一樣。
“就算他們有援兵又怎樣,來了照樣被瘟病帶走!上了戰場都是虛弱的小雞仔,老子我一刀一個!”
應池被他的話取悅到了,剛把酒觥遞到唇邊,就聽到王固的聲音傳來。
“太子……屬下聽探者來報,說是最近這段日子,北辰那邊運向亂葬崗的屍體數量,明顯少了,這兩日,更甚是沒有……”
應池眼底的笑意瞬間斂去,轉而代之的則是一望無際的冷冽。
“你說什麼?”
王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硬著頭皮的跪了起來。
眾人皆知他們南疆太子陰翳暴戾,只要是誰惹他心頭不快,他定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
所以生死之際,他們沒有人敢去觸他的黴頭。
“哎呀太子!不用擔心,或許是他們死的人太多了,換了個地方埋而已!”
魯達不以為意,還大快朵頤著面前的肥肉。
王固實在是看不上他這種莽夫,面色有些不悅,
“話雖如此,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現下最好的辦法,還當是趁著此時他們虛弱之際,一舉拿下他們!”
應池沒有說話,而是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過了良久,他才像是下定了決心。
“王固說的沒錯,對於收服這群螻蟻,本殿確實沒必要拖得那麼久!”
“魯達聽令!”
“臣在!”
男人放下了啃的正香的豬蹄,顧不得手上的油漬,立馬半跪聽令。
“本殿下要你今晚夜襲北辰!最好,還要趁機查探清楚,他們軍營中的瘟疫到底有沒有被控制住。”
“是!”
魯達不敢耽誤,立馬拿上配刀大步走出了營帳。
就在應池心緒翻湧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通報。
“太子,有人求見!”
應池抬起陰沉的眉眼,軍營重地,衛兵們怎麼會隨意放人進來?
“帶進來。”
隨著門簾掀開,一道墨藍色的身影緩緩顯現。
半倚在獸皮椅上的應池猛的坐直了身體,瞳孔顫動。
“是你?”
……
帳篷內,厲瑾淵本還陪著姜梨用著晚膳。
可就在這時,齊玉焦急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王爺!南疆那群人又來了!”
男人溫和的眉眼瞬間變得冷冽,放下了筷子就去換上了盔甲。
前後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姜梨瞬間也覺得食之無味,走到帳篷門口送行厲瑾淵。
女孩抿著朱唇,第一次體驗到為一個人揪心的感覺,不想阻攔他的步伐,又不想他受傷,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厲瑾淵……”
姜梨終究是沒忍住喊住了他。
男人停下腳步,她便小跑進他懷裡。
冰冷的盔甲抱起來並不舒服,可她卻並不想放手。
“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厲瑾淵的神色瞬間就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