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驚當中,完全沒有開啟來看的意思。
她嘆了口氣,又撕下一張便條紙,不管你有什麼打算,總得先把傷養好,我晚上不能留下,你在這先住一晚,我明早再來看你。記著,千萬別把你的來歷告訴別人,若有人問起你的事,都一概搖頭裝作不知。
知道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而自己也該回去查查德佑元年又是什麼時候,於是她拍拍姜緣的手,轉身離開。
“孟小姐。”
隔天早上孟悅然再度出現在病房時,護士恭謹的喚著。在上頭的殷切叮囑下,大家都知道這個年輕女孩身分不簡單,誰還敢怠慢?
“辛苦你了,他的情況還好嗎?”
“很好,沒什麼問題,不過姜先生整晚在看電視,不肯休息,也不說話呢!”
昨晚她離開時便已告知院方姜緣的名字,但也提醒他們除非是必要的醫療行為,不然儘量別打擾他休息。
“沒關係,我先和他談談。”她瞧了眼那正專注盯著電視看的男人。
待護士離開後,她才朝病床走去,以一種輕快的語氣向他打招呼,“嘿,聽說你看了整晚的電視?這樣不太好吧?你傷還沒好,需要多休息。”他眼睛裡都是血絲呢!
她是沒期望能得到他的響應,畢竟語言不通嘛!只是對於他如此迅速接納了“電視”這個邪惡的現代產物,她還是感到萬分佩服——佩服那個發明電視的人。
“還好,這個……很厲害。”姜緣望向她,迸出這麼一句。
“喝!”她嚇得差點跳起來,“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呃,不對,她的話有語病。他本來就會說話,先前只是他們語言不通……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才過了一個晚上,他說的話她就聽得懂了?
雖然有點怪腔怪調的,可至少她聽得出他在講什麼。
“看……學的。”他指指電視,“有字。”
臺灣的電視節目七成都有字幕,當他發現電視這神奇的玩意後,就看著字對照聲音猛背。
還好,或許是語言系出同源,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學,他一整晚看下來,基本單字已學了不少。
“你……看電視是為了學我們的語言?”她驚訝道。他的學習和適應能力好得驚人,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調適好心情,還利用現代科技開始學語言。
姜緣微皺了皺眉,她說的話他並不是每個字都懂,只大概知道意思,“學快點比較好。”
他關上電視,打量起眼前的“救命恩人”。
就算再搞不清狀況,他也多少明白,是這女孩將他送來這“醫館”治傷的。
不愧是近千年後的時代,這兒的醫館醫術好得驚人,原先的傷口搔癢刺痛感都不見了,雖然受傷的部位還是會痛,但已比過去好太多。
只是……他的濃眉皺得更緊了。
她就非得穿得如此“傷風敗俗”不可嗎?
瞧瞧,她今天穿的比昨天更少,上半身那掛在肩上的兩條細帶子能做啥?不光兩條胳臂,連肩頸和背的雪膚都露了大半,下半身和昨天一樣是幾乎短至大腿根部的褲子,腳上的鞋面只是一條條的細綁帶,露出雪白圓潤的腳趾。
他看了整晚的電視,明白這兒的人穿著和他們大大不同,但穿得像她這樣的畢竟還是少數,況且他就是覺得這打扮在她身上看起來格外刺眼。
穿成這樣,走在路上養了多少男人的眼?他可不認為千年的時光能改變男人的獸性。
“嘿,你要不要緊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姜緣回神,見她一臉關切的瞧著自己,縱使心底的不舒服感仍在,但大大的救命之恩擺在那兒,他也不好說什麼。
“沒事。”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