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其實我也覺得人真的很複雜,我常常弄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在想什麼?”憐兒像碰到了知己,開始述說自己的委屈,“你都不知道,那次我只不過不小心燒火時把廚房給點著了,關總管就罵了我好多話呢!還不許我進廚房,害得我餓了時,還得去偷東西吃!”
小金同情地點點頭,真是的!不就是燒點火嗎?我想燒都燒不起來呢!咦!憐兒說活的口氣怎麼就像她不是人類似的?
“還有呢!上回小菊她們讓我洗衣服,我因為只顧得和對岸的幾隻小鹿說話,讓衣服衝跑了,她們就罵了我一頓!其實,那是夏天呀,不穿衣服也不會冷的,可她們偏偏還要穿,還非得讓我也穿……我對她們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憐兒無奈地抱怨。
小金摸摸憐兒身上的衣服,果然很麻煩!我就說,人類最奇怪了,連毛都不長,天冷了還得穿衣服!幸虧我不是人,否則就慘了!
“對了!”憐兒突然想起什麼,“你一定餓了吧?你的毒剛解,身體還很虛弱,我得好好給你補一補!等我去給你做一碗香香的湯來喝,順便把那鍋醋給倒了,你老實待著!”憐兒囑咐完,推開門,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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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小金都沒休息好。不為什麼,就因為憐兒那碗“香香的湯”。原來人類的食物這麼難吃,酸不酸,臭不臭的!它卻不知道並非每碗湯都是這種味道,問題出在做湯的人身上。
憐兒老早就被關總管召去了,現在正垂首躬腰,等著挨訓呢!
“憐兒,你是怎麼回事?昨天跑哪去了?一天都不見人影!”關總管的責問倒也算不得嚴厲,畢竟對憐兒來說,失蹤一兩已是家常便飯,他這只是例行公啦,不問不行。
憐兒啜喏著說:“回總管話,憐兒昨天去採藥了!”
關總管蹺起二郎腿,喝口茶:“採了什麼藥?”
憐兒心領神會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關總管:“關總管,這是一支五百年人參,給您泡酒喝吧!”
關總管滿意地接過包:“這才像話!”
門被推開了,一個丫頭匆匆走進來:“關總管,老爺在生氣呢吃早飯的時候竟從碗裡吃出了這個!”丫頭拿著—團絲狀的東西給關總管看,像是頭髮!
關總管一愣,仔細看了看:“廚房的師傅怎麼搞的?”
連頭髮都……不對,頭髮應該是黑的,這怎麼是黃色的?“
黃色的?,正低著頭的憐兒心中—動,偷偷抬起頭一看,一伸舌頭,趕忙重新低下頭。那是小金的毛!嘻!真有意思!
“還有呢!”丫頭又訴苦了,“老爺中午要吃糖醋鯉魚,可是咱們廚房昨天醋罈還滿著,今天—早竟不翼而飛了!老劉已經進城去買了,可是最快也要午後回來,關總管,你看怎麼辦?”
關總管臉色—變:“有這等事?好好的醋怎麼會不見了?”
“就是呀,大家都在奇怪呢!”
關總管摸著下巴的鬍子思忖著。這是怎麼回事?即使是賊,也不會光偷幾斤不值錢的醋呀?心中猛地—動,轉頭若有所思地盯住憐兒。憐兒正在那無措地攪扭著自己的衣服,關總管“啪”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憐兒身形一顫:“憐兒,怎麼回事,你還不給我如實招來!”
單純的憐兒哪禁得住關總管的嚇唬,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我……我不小心把……罈子打了。”不能說出小金,否則關總管一定會趕它走。
“你又跑到廚房幹什麼?難道我的話你都忘了嗎?”關總管也差點冒出汗來,這次沒再火燒廚房,算是大幸。
“我……我餓了,去偷點饅頭吃,誰知就撞倒了……醋罈子……”她的頭越垂越低——必須這樣,否則她那閃熾不定的眼神很容易讓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