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震驚,他搖搖頭,臉色卻不由得蒼白起來。天下有這麼巧的事,眼前的憐兒竟也到過雪山,那讓他難忘卻又傷情的地方。
憐兒看他臉色不對,忙關心地低下頭:“雲哥哥,你怎麼了?”
隨她近身,雲天夢競聞到一種比百花釀更醉人的香氣,帶著幾分甜美,幾分綺麗,更有幾分說不出的清爽恬然。頓時讓雲天夢起伏跌宕的心,歸於平靜了,他脫口說:“憐兒,你身上的香氣才是百花之精,眾蕊之冠!”
誰知,聽到這話,憐兒小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緊咬下唇,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然後轉身離開了。
雲天夢為這突來的變故不知所以,葉劍傑卻幸災樂禍地道:“我忘了告訴你,憐兒自幼身帶異香,但她卻很不喜歡,所以我們便裝作聞不到,誰讓你鼻子那麼好使!”
南宮婉兒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雲天夢:“憐兒準在那棵大柳樹下坐著,一會兒就沒事了。”說著,向湖邊那棵粗壯的古柳努了努嘴。
雲天夢向那棵柳樹望去,有些不放心,他站起身:“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向她賠個不是。”他走出還夢亭,向湖邊古柳走去。
果然,在柳陰下,憐兒雙手支著下巴坐在那裡,神情茫然也不知在想什麼,對早已走近的雲天夢一點兒也沒察覺。雲天夢輕輕喚她:“憐兒。”
憐兒如夢初醒,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腦袋。
雲天夢大袖一揮,也坐了下來,左手輕輕搭上她的肩:“憐兒,還生氣嗎?”
憐兒頭垂得更低:“沒有,我才不怪雲哥哥呢,誰讓我生得這樣怪,活該讓人家取笑的。”她的神情語氣透著股可憐兮兮的味道。
雲天夢無法忽略心頭冒出的疼惜:“誰取笑憐兒了?女孩兒家身體香,該是求之不得,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才不是呢!容容她們就說我是怪物!”憐兒又難過起來。
“怪物?”雲天夢皺眉,有些心疼憐兒的遭遇,“憐兒,她們是嫉妒你身體帶香故意氣你。憐兒這麼聰明,絕不會上當的,是不是?”
“真的嗎?”憐兒把頭抬起,眼睛發亮地盯著雲天夢。
雲天夢點了點她的鼻尖,竟帶著幾分不由門主的寵溺:“當然是真的,你敢不相信我?”他的話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那種慣有的霸道。
“相信!相信!”憐兒急急地表示:“我當然相信,雲哥哥那麼像他……”
“他,是誰?”難道是……
憐兒看看他,立即又別開頭,好像是要隱瞞什麼:“他……他是白大哥。”大哥哥是憐兒的,誰也不告訴。
雲天夢奇怪,怎麼又冒出這麼一號人物:“白大哥是誰?”
憐兒一臉崇拜:“白大哥可厲害了,不但武功高。醫術也好得不得了。”
雲天夢濃眉一挑,他向來傲視四海,目中無人,何曾把誰放在眼裡?憐兒竟當他的面去誇讚另一個人,又怎會讓他心服?但他表面卻聲色不露:“能讓你這樣誇獎,想必是個高明的人物。”
憐兒眉開眼笑地拉起他的手:“你一定能和白大哥成為好朋友。”
雲天夢心想,那倒未必,嘴上卻說:“能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可是求之不得。”
憐兒注意到雲天夢變幻莫測的眼神,又泛起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不由陷進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雲天夢撫了撫她的頭髮,拉她起身:“現在,我們回還夢亭,他們一定已等得不耐煩了。”
他倆剛從樹影中轉出,那邊的葉劍傑已大聲招呼:“快來,表姐正想撫琴。”
雲天夢走進還夢亭,心中已有了計劃,向南宮婉兒揚眉一笑,那笑輕輕淡淡,卻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在下粗通音律,願以簫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