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滑過。奚畫低下頭,待看清那手上之物時,驀地一瞬愣住。
草叢間竟盤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花蛇!
這簡直比見了鬼還可怕。
她本能的要把手抽回來,不想關何卻先她一步,一手將她胳膊摁住,而後耳邊便聽“砰”的一聲輕響,那蛇頭七寸處赫然紮了一枚透骨釘。
奚畫忙往後挪,但見這花蛇甩著尾巴掙扎了幾下就癱在原地不動了。
“已經死了。”關何提醒她,“你不要擔心。”
奚畫鬆了口氣,隨即拿起自己的左手手背翻來覆去的看,不住問他:“它爬過我手背,怎麼辦?我可會中毒?”
“它沒咬你就不會中毒。”關何一面說著一面去把蛇身上的透骨釘拔下來,奚畫看著心驚肉跳,連忙制止:
“誒,別啊,萬一它還沒死透呢!”
“會麼?”後者拎起那死蛇,特意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我的透骨釘從未失手過,它沒理由不死。”
此生都沒這般近距離看過蛇,奚畫嚇得手腳冰涼,險些沒叫出聲來,一把抓著他手腕。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
關何不解地看著她:“它都死了你還怕什麼?”
“死、死蛇就不能怕了嗎!”
奚畫正把他手一揚想丟開那蛇,不料關何突然間神色一變,伸手就把她嘴捂住。
“噓,人來了!”
聞言她登時噤聲,凝神屏氣注視前方。
遠處石板道兩旁黑壓壓的,隱隱見得有一個清幽的光點在閃動,乍一看去像是螢火蟲,但等其走近,便能瞧見那閃著光的是一盞燈籠。
這回,青燈倒不是從孔子祠方向來的,而是自學堂處往伙房走。
和前日狀況相同,燈光暗淡,仍看不清來者的相貌,亦看不清下半身,若是離得遠,被當做是沒腿沒影子的鬼,倒也不奇怪。
奚畫左右盯著瞧,半晌望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低聲問道:
“你可看到他面容了麼?”
關何只搖頭:“不曾。”
“那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再往移一點。”
“不用了。”他語氣肯定道,“有腳步聲,應當是人沒錯。”
“有腳步聲嗎?我怎麼沒聽見……”奚畫還在仔細的側耳傾聽,關何卻一下子站起身。
“在這兒等我。”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身形一閃,一瞬間就沒了蹤影。
奚畫左右掃了一圈,又愣愣地抬起頭四處尋找,正在此時,頭上一股勁風駛過,再舉目往前看,那關何不知幾時已竄到那鬼火旁邊,胳膊一抬就從手上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上那人咽喉。
繼而沉聲威脅道:“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你。”
那人自料不到會有人出現,嚇得渾身發抖,連手裡提的燈也摔到地上,燈燭觸地的一瞬便將整個燈籠燒了起來,火光熠熠。
跟在後面的奚畫小跑上來,看看地上,又看看他。
“關何,你……你在幹嗎?”
關何回眸瞥了瞥,手上倒沒半點鬆懈,只對她道:“逮到鬼了,要來看看麼?這鬼還怕死。”
視線昏暗,那人又是背對著她,奚畫依稀見關何反手挾著對方脖頸,姿勢和當初挾持自己沒什麼兩樣,可不知這暗地裡搗鬼的究竟是什麼來頭。
她心生好奇,便繞到正面去瞅對方的臉。
火光照著她臉頰上淚水斑斑,髮絲遮面,一陣陣啜泣聲傳入耳中。
奚畫瞧了好久,還沒找到話語開口,那姑娘抽抽噎噎地對著她哭道:
“四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們別殺我啊。”
聽她聲音耳熟,奚畫又湊上去細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