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陽澤已經品出味來:“那這熊飛弘肯定有問題……”
柳隨雲繼續說道:“我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問題,我只知道現在曲河縣根本沒法查證這人的來路,天際郡的騙子製造假身份時,都喜歡用這個曲河縣陳溝鎮人士,陳溝鎮恰好就在這兩位決戰的主戰場之下,完全被仙人道法夷成了平地,十室九空,血紅的岩漿噴流不停,持續了整整九年之久,就是活下來的極少數人也只能出來逃難,更有趣的是,曲河縣城剛好也被仙人仙法波及,一切黃冊版籍都毀得乾乾淨淨……”
旁邊耿陽澤也想起這事:“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這次鬥法,還同今天我們遇到的月夫人有些牽連。”
“這位月夫人也是能下得了狠手,上萬條人命,幾十萬人的家園,輕輕鬆鬆就隨手毀了去……”柳隨雲心中的那股怒氣還積蓄在胸口:“好一個劍壓極西八萬裡,容傾冰霜六十國,這就是咱們蒼穹界的第一女劍修啊!”
“巡禮使,咱們少說幾句,大修士的手段不是我們所能估量的,而且那次出手不是月夫人,是他夫君申元縱!”耿陽澤答道:“元神修士就是好啊,弄死弄傷了幾萬人,拍拍屁股就走,我們大漢國苦苦善後了幾十年,聽說到現在還沒人敢到曲河縣去當縣令。”
“哪有這個膽子,一場驚世天劫將整個曲河縣都毀個乾乾淨淨,什麼憑據都沒了,每年都有幾百件爭田產的案子要審。”柳隨雲順口答道:“看來這申元縱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好一個蒼穹第一散修。”
他是把這對散修夫婦都恨上了,顧山河卻是說道:“把熊飛弘的詳細履歷拿來給我看看!”
耿陽澤當即把熊飛弘的履歷遞給了顧山河,顧山河看了幾眼就說道:“這個熊飛弘的履歷,宏昌七年到了七回鎮以後應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宏昌七年之前的所有履歷,就同這星河鎮陳溝鎮的籍貫一樣,充滿了疑點,根本無法查證,也無從查證,但是這麼多的巧合,只能說明一點……”
耿陽澤搶先說道:“這熊飛弘有問題!”
他整個人都覺得放下一塊大石頭,從這把火點起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擔心著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貶謫一次,畢竟他縱然與乾離真人有些交情,但是這點交情不足以護得住他,更何況這一回他的罪名恰恰是依靠某位強人對抗整個神霄山的權威。
這個罪名若是坐實了,耿陽澤的一切前途也完蛋了,就是乾離真人突破了元嬰中期,也不會放手使用有著以一已之力對抗整個團體權威名的自己,可是到了七回鎮之後,伴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自己坐實這個罪名的可能越來越大。
現在難免有一個失察的小小過錯,但是自己指使放火對抗神霄山的罪名也算是洗清了。
“有問題,有大問題!”顧山河回答道:“宏昌七年就來了七回鎮,整整潛伏了二十年,用心良苦啊……”
這差不多是為整個事件定下了基調,耿陽澤表示贊同:“整整二十年,這是死士啊!”
他瞪了孫執事一眼:“孫執事,你是怎麼辦的事,咱們這可是仙機要地,你居然讓一個不知路數的外人進來當庫丁,而且一干就是十二年,若不是昨夜他自動暴露了本來面目,恐怕造成的危害還要大,你該知道怎麼辦?”
“谷監大人,谷監大人!”孫執事已經又給耿陽澤跪下了,他一個一個地求過去:“這事與我無關了,我來任之前,這熊飛弘已經幹了四年庫丁了,而且他平時表現得老老實實,十分本份,又已經在本地安家落戶,甚至還有商家為他鋪保……”
“你自己知道怎麼辦!”耿陽澤已經無視孫執事的哭訴:“巡禮使,接下去該怎麼查?要不要從鋪保的商家入手?”
柳隨雲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不在行,大兄,交給你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