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從不懷疑丁眉的天賦,她在神獸元神被搶之後依然還能比大部分修行者更早到達破虛境界,就已經很清楚不過了。然後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看起來冷傲不可靠近的柳洗塵,她的天賦讓人震驚。
「陳叔,給我講講那些仇人的事吧。」
陳羲岔開話題:「那天夜裡發生的事,其實我不記得多少。當時父親讓鬼九爺帶著我離開,後來發生了什麼?」
陳叮噹道:「那天夜裡,執暗法司的裁決大舉殺入內宗。以你父親的修為,其實完全可以安全脫身。他只是沒有想到虢奴會背叛他,要知道當初在滿天宗……除了我和高青樹之外,虢奴和你父親的關係最好。」
他嘆了口氣:「只是當時我和高青樹卻和他沒有什麼接觸,總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你父親看起來儒雅脫俗,其實最是豪爽仗義。他知道虢奴身世可憐,所以便對他多有照顧。虢奴曾經說過,此生可負天下人不負陳盡然。這句話還真是莫大的諷刺……就是他在站在你父親背後的時候突然出手偷襲了你的母親。」
「即便是偷襲,他也不敢對你父親出手。你父親是滿天宗宗主單傳弟子,天賦又好,所以修為比虢奴要強大的多。所以他卑鄙無恥的選擇了偷襲你母親,然後以你母親要挾你父親投降。」
陳羲的拳頭猛的攥緊,眼神裡冒出一抹殺機。
「虢奴曾是小國虢國的皇子,虢國依附於詔國。詔國被大楚所滅,虢國也就順路被大楚雄兵滅了。他被帶到皇都之後,開始被罰去做奴隸。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自由身,離開皇都到了滿天宗。他算是帶藝修行,當時年紀也大了,所以宗門內的教習都不願意帶他。是你父親幫他去大滿天宗求情,大滿天宗的宗主才收了他。」
陳叮噹道:「當時你父親怕他自卑,一有時間就去找他,要麼切磋,要麼四處散心。虢奴就是在進大滿天宗的那天說了那句……寧負天下人,不負陳盡然的話。」
「邱辛安呢?」
陳羲道:「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只有最大限度的瞭解敵人,才能戰勝敵人。」
「邱辛安是滿天宗的棄徒,當初他修行什麼採陰補陽的邪門功法,禍害了不少女修。因為這件事,連七陽穀禪宗的大和尚都看不下去,找上門來。當時宗門得知之後大為震怒,你父親才成為宗主不久,立刻做出決定將其逐出師門,廢掉修為。」
「或許是他命不該絕,被廢掉修為之後居然沒死,且恢復了實力。他回到內宗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動手用執暗法司的鎖魂鏈穿透了你父親的身體。那個時候,我差一點沒有忍住。是你父親悄悄對我搖頭,示意我不能衝動。」
陳叮噹道:「如果對比的話,邱辛安比虢奴更不好對付。虢奴只是陰狠,邱辛安則是詭計多端。」
陳羲將這些事都記住,然後問:「陳叔,你對執暗法司瞭解多少?」
陳叮噹道:「我這些年故意和桑千歡走的很近,就是想查清楚執暗法司的事。桑千歡一心想回到皇都大展抱負,奈何他不是大家族出身所以在執暗法司裡也不得志。有幾次飲酒的時候他提起過,執暗法司根本就是人間地獄……你可知道,那些被選拔走的天賦不錯的年輕人都是什麼下場?」
「知道。」
陳羲想到了那日關烈在他桌子上以酒水寫下的那行字:盡選天下良才納入神司,首座吸其青春增加壽命。
這行字,當時給陳羲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陳叮噹沒想到陳羲知道,聽陳羲解釋之後說道:「雖然桑千歡和我沒有說明,但我也大致猜得出來。那些年輕人被選入執暗法司,需要經過層層考驗。透過考驗的人成為執暗法司裁決,而沒透過考核的那些年輕人,都成為了首座的點心。桑千歡說過首座已經活了很久,久到靠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