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道：「可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二十七嘆息一聲：「錯了，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對待你的態度上不像是一個執法者。你那一壺老酒一頓烤肉，就把我收買了。」

陳羲沒有說話，因為二十七說的是實情。最初的時候，陳羲確實是在利用二十七打探關於半神世界的一切。如果說二十七遭遇到了什麼危險，也確實是陳羲導致的。

二十七忽然笑了笑，學著陳羲的樣子在陳羲肩膀上拍了拍：「不過還好，我現在總算知道朋友的感覺是什麼了。」

陳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但是如果你想好好活著，以後最好還是裝作和我保持距離的好。」

二十七抬起手指了指上面：「你以為現在咱們的對話就沒有人聽到？你錯了陳羲，在半神世界，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沒有什麼瞞得住。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很清楚一件事……你這次救了我，但是下一次你救不了我。所以我沒必要和你保持什麼距離，因為我的死是已經註定了的。」

陳羲再次陷入沉默。

二十七卻看起來並不十分沉重，他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很多執法者，如同我這樣的，在經歷了那麼久的歲月之後，難免會開始有自己的思想，只不過大部分人的底線就是不要觸及法則。上面的人也都知道，他們也不在意，因為法則高於一切。大部分人自欺欺人的覺得，我們都還是那種毫無感情的執法者，可實際上在很早以前就不是這樣了。」

陳羲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你回來了。」

二十七嗯了一聲：「非但回來了，而且以後我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忙碌了，那些瑣事再也和我無關。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專職助手，我會為你準備一切你需要準備的東西。比如對手的資料，比如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看了看外面，指了指視窗外可以看到一個角的那塊巨大的廣告牌：「你現在已經真的是一個名人了，開始在你身上下注的人越來越多。第三戰結束之後，當宣佈你是獲勝者之一的時候，外面都沸騰了。押你獲勝的人收穫頗豐，而將賭注壓在你敗上的那些半神，已經被抽走了自己的靈魂，不久之後他們會被送到苦力營，成為新的死囚。」

陳羲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在苦力營裡看到了多少死囚？」

二十七道：「很多。」

陳羲心裡一沉，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猜測又對了。神域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似乎對黑金山的開掘開始加快進度了。死囚的死亡機率是百分之百，那是因為黑金山裡有著太恐怖玄奇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許才是神域之主想要看到的得到的。而死囚死亡的數量太多，就需要一種新的手段來補充。

半神世界的半神雖然長期在壓抑的環境下變得暴戾，可絕大部分人不敢觸及法則。也就是說，犯錯的人始終很少，死囚的數量難以增加。天選之戰就成了一個新的突破口，那些以自己靈魂為賭注的傢伙一旦輸了，就會成為新的死囚去黑金山賣命。陳羲進而想到，這種辦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保密。

這些失去了靈魂的死囚，最好用了。他們就好像機器一樣，只知道幹活兒。而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再害怕的逃走，而是傻乎乎的面對。這樣的苦力，才是最合格的苦力。

……

……

「這是這次第三戰之後的總結資料。」

二十七拿著幾張紙從外面走進來，坐在陳羲對面開始分析：「真是奇怪了，以往這種分析資料是不允許帶出來的，也不允許我這樣低階別的執法者接觸到，可能就連四翅神僕那個級別都接觸不到。但是我這次去要第四戰名單的時候，他們居然把這個東西也給了我。」

陳羲問：「第四戰名單已經出來了？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