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手足,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
周參謀長說:“師座,冀西地勢狹小,民貧地瘠,哪裡是根基之地?像這樣一塊地方,棄之何惜?”
他見鄭衛國沒有說話,又接著勸道:“敵後能發展到這個局面,不過是日軍急於進攻華中,以達到迫降國民政府的目的。一旦武漢淪陷,等日軍騰出手來,哪裡還有我們這些敵後武裝生存的空間?”
鄭衛國搖了搖頭,說:“嗯,敵後肯定會面臨很大的困難,但也不是不能堅持。”
周參謀長說:“說好聽點兒是堅持,實際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到時候恐怕連打日軍一個大隊都費勁,想再打晉東南大捷這樣的勝仗幾乎不可能。”
鄭衛國奇道:“老周,你是怎麼做出這些判斷的?”
周參謀長一笑,說:“這有何難?您認不認同我的分析。”
鄭衛國笑道:“雖然略失偏頗,但有一定的道理。”
周參謀長說:“那不就結了,眼下正是大好良機,咱們何不趁勢離開華北這塊死地呢?您看看,中央軍系統的軍隊,還有幾支在華北的?有門路的早就撤了,何必在這兒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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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衛國嘆了口氣,說:“參謀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周參謀長忙道:“請師座明示!”
鄭衛國說:“第一,華北雖是死地,但還有一線生機。這個生機就是根據地。只要依託大山建立穩固的根據地,支撐到抗戰勝利不成問題。就像咱們冀西,山勢陡峭,地形複雜,又能溝通晉冀兩省,地理條件非常優越。”
他見周參謀長在認真聽,又說:“這第二嘛。蘇械軍雖好,奈何我們無福消受啊!”
周參謀長奇道:“此話怎講?”
鄭衛國說:“我既不是黃埔生,又不是浙江人,委員長不會用我的!何況我還是東北人,手下的兄弟也有一大票來自東北。”委員長對於東北軍的分化瓦解可謂是不遺餘力,吞併的吞併,遣散的遣散。抗戰才打了一半,東北軍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周參謀長說:“您是怕委員長分化瓦解?眼下正是抗戰的關鍵時刻,您又是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委員長定然不敢動手!再說了。咱們師從軍官到士兵都是您一手拉扯出來的。何人能頂替您的位置?”
鄭衛國搖了搖頭,說:“到時候一紙調令下來,我是服從還是不服從?”再說得陰暗點兒,後勤補給掌握在別人手中。一旦有變。哪兒還有反抗的餘地?
周參謀長說:“那您的意思是?”
鄭衛國說:“先拖一拖吧。看委員長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這份電文也不是正式命令,只不過是來探探口風罷了。”
周參謀長說:“那好,師座您先好好考慮一下。我再跟二戰區軍械部門聯絡,看能不能先拿到一部分物資。”
鄭衛國點點頭,說:“嗯,這樣最好,你跟衛長官也多聯絡一下。他老人家門路比咱們多,應該能打聽到一些內幕來。”
周參謀長說:“是,師座!那我先去打聽打聽,一有訊息就回來彙報。”
送周參謀長出來,鄭衛國突然發現芷蘭並沒有走,正蹲在院兒的柳樹下發呆,手裡還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寫寫劃劃。
鄭衛國還以為她在寫漢語拼音呢,等走近一看,卻發現她寫的是走和留兩個字。看地上寫得密密麻麻的,估計寫了很長時間了。
芷蘭聽見有人走近,抬頭一看是鄭衛國,忙用手去塗改地上的劃痕。不過那麼大一片都是,一時半會兒根本兒塗不完。
鄭衛國笑道:“別弄了,我都看到了!怎麼芷蘭,你想離開這兒?”
芷蘭點點頭,說:“嗯!我大哥當了漢奸,連累得我們一家人都抬不起頭來。所以我想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