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冷哼一聲。他眉頭微蹙,沉聲問道,“成猷,該路敵軍的確切情況清楚嗎?”
晏參謀長忙道:“是的,委座。現已查明,該路是豐鳴房太郎少將率領的步兵第27旅團,另附14師團的第28騎兵聯隊及炮兵一部,約八千餘人。”
這個資料其實還是不夠準確,最起碼應該知道敵軍有多少門大炮,是什麼型號。這些資料都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怎麼能用“炮兵一部”就一筆帶過呢?不過國軍向來就是如此,不知己,也不知彼,弄清楚敵軍的番號和兵力就算很難得了。
委員長嗯了兩聲,然後站起身在屋裡踱了兩步,眾將軍的目光一時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屋裡的空氣變得有些沉悶。
轉了幾圈之後,委員長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程潛身上。他語氣緩緩地問道:“頌公,情況成猷剛才也已經介紹過了,你怎麼看?談談,談談吧!”
程潛見委員長盯著自己問,略一思索,轉向委員長說道:“土肥原先是兩路進擊隴海線,現在又有合兵一處的意圖。但以此斷言日軍發覺我攻擊企圖,似為時過早。也許土肥原更看重從隴海線南面迂迴,而不是北面。但不管怎樣,從大的方面講情況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土肥原兩萬人縮在蘭封、內黃、民權、考城之間,仍處在我包圍態勢之中,可以考慮發起攻擊,包圍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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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長聽了非常滿意,頻頻點頭。眾將軍這時放開了許多,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只有一個人坐著沒動,也沒有說話。這個將領就是人稱老虎仔的薛嶽。據說,他為人比較高傲。一般不屑於跟他瞧不上的人說話。
“伯陵(薛嶽的字),你身處前方,最瞭解情況,你怎麼看?”委員長親切地問道。薛嶽是被緊急空降而來的,短短十天的時間,能瞭解到多少情況?事後證明,這麼短的時間內連部隊都未能切實掌握。
薛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委員長忙招手說:“坐下說,坐下說!”
“委員長,我同意程長官意見。土肥原既然敢強渡黃河。勞師遠征送上門來。我也敢張開羅網,全部收下!這次日本人既然敢擺下這麼個戰史上罕見的陣式,顯然沒把我國軍放在眼裡。如不還以顏色,怎能壓住其囂張氣焰。我一兵團連日準備充分。就待委員長裁定!”薛嶽操著帶點兒廣東味的官話。慷慨激昂地說道。
“好的。好的。”委員長一聽,心中大定。他一面掃視眾人,一面字句堅定地說道。“現在,徐州我國軍主力分頭突圍,已基本擺脫日寇。中原戰局,漸次明朗。軍委會已決定發起蘭封會戰,把突出冒進之驕敵14師團一舉消滅於蘭封地區。李長官能弄出個臺兒莊大捷,我相信一戰區也能有今日之輝煌一舉,全殲土肥原這個甲種師團!”
與會的將軍們一聽,情緒高昂,卯足了勁拍起巴掌來。一些比較活躍的將領,像桂永清、邱清泉、黃傑一個個激動不已,有說有笑,喜形於色,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身處這種場合,委員長也頗受感染,他突然問道:“諸位,你們瞭解這個土肥原嗎?”
眾將軍一時愕然。其實土肥原在中國臭名遠揚,在座的都是國軍高層,誰沒有所耳聞?只是委員長問得太過突然,眾人不解其意,沒有人敢貿然開口。
見無人回答,委員長便揮揮手,惡狠狠地說道:“土肥原實乃中國戰場上劣跡最大的日本軍人,他甚至比松井石根(南京大屠殺主犯之一)還要可惡!東北、華北之所以有今日,都是和他有關滴。‘九一八’事變他是主謀;把溥儀挾持到東北是他幹滴;鬧華北自治也是他滴主意。說他是軍人,倒不如說他是陰謀家,是政治小丑。這樣的傢伙今天不除掉,日後他還是要搞出個什麼花樣來!聽說有的西方人把他叫做‘東方的勞倫斯’,我不管他東方的還是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