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怔了下，沒想到是這件事，小爪子無意識地勾了勾，「那個人，在顧家？」

「對。所以，阿翎能不能變個樣子從現在開始裝作喜歡我？」

聞言阿翎一臉糾結，要裝作喜歡對方的樣子對他來說實在有些羞恥，這麼多年他都沒想過這種事，因此連頭頂那兩根小小的冠羽都彷彿被熱氣蒸騰得一抖一抖的。可是答應了對方就要說到做到，他向來沒有逃避問題的習慣，因此心一橫，從他懷裡飛出來，落在地上的瞬間變成了偽裝的樣子。「這樣可以了吧。」

顧廷雲摸著下巴打量著他，身高體型和楚霜君一般無二，他懷疑這是身為人身的師尊直接偽裝的，而不是妖身的阿翎所化。「頭髮我喜歡銀白色，臉也用你化形時的樣子好不好。」

「你哪來那麼多事。」阿翎耳根都紅了，但還是按照他說的調整了偽裝。

「知道怎麼演嗎？」顧廷雲饒有興致地問。

他攏了攏袖口，彆扭道：「這有什麼難的？讓別人知道我喜歡你就行了。」

男人笑著看他，「所以？你用言語直接告訴他們？」

「不然呢？」阿翎皺眉，其實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顧廷雲要這麼迂迴地把事情搞那麼複雜。

顧廷雲嘆口，他師尊果然是不開竅的。「喜歡要用行動來表現，阿翎，」說著將他拉到近前深情地看著他，「你的目光要時常放在我身上，看著我的時候要專注，眼中還要帶著感情，看見別人離我太近就要表現出不高興，看見我喜歡別人就會心裡難受……想他的目光永遠在你身上，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他原本只是想趁機逗弄一下阿翎，卻沒想到每說一句就忍不住聯想到自己，情緒也跟著波動一下，眼神漸漸幽深起來。

太過專注的表情嚇到了阿翎，他從一開始的尷尬變得茫然，怔怔地看著對方，似乎有種濃烈的感情傳給過來，讓他的心也跟著揪痛。

他似乎可以感覺到，但又什麼都抓不住，只覺得那目光看得他心慌。「你……是不是心裡難受。」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眼角，沒有預料中的淚水。

顧廷雲愣了一下，傷感被打斷隨即笑起來，「沒有，我很好，我說的你懂了嗎？」

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頭道：「簡單來說就是一直看著你，好了，我明白了。」

真是可愛得讓人無言以對。

顧廷雲的笑僵在臉上。究竟是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還是對方思路清奇，竟然能曲解成「監視」的意思，他有預感，未來的一段期間內可能會收穫一名各種意義上的監督者。罷了，就這樣吧，反正他師尊已經很久沒有事事關注於他了，雖然和他預想的有差距，但他沒有拒絕就是好事。

白澤城坐落在靈脈之上，巨大的守護陣將整座城池覆蓋，城內禁止御空飛行，所以兩人和其他行人一起從城門排隊進入。

城門的守衛都認得顧家人，對顧廷雲更是恭敬，見他回來紛紛行禮。

「大公子好。」

顧廷雲笑著點頭，同阿翎一起邁步入了城。

見兩人走遠，那守衛招呼身後的同僚，「快，去通知城主就說顧大公子回來了。」身後之人連忙抄近路去城主府稟告。

阿翎回頭看了一眼，顧廷雲卻毫不在意，解釋道：「沒事，無非有所求罷了。」

城主府與顧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城主白向陽如今四百九十八歲，停留在金丹後期已經百年，眼看大限將至，唯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拼盡全力搏上一搏，另一條則是準備自己的後事。

這些情況顧廷雲多少知道一些，因此對城主關注顧家人行蹤的事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兩人還沒走到顧府，就被城主府的人先一步攔住了。

「顧大公子許久未見，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