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生搖頭，「青梧不同，他身負天命——」

楚霜君突然嗤笑了一聲，笑聲中帶了幾分譏諷和瞭然，「他又看到了天命未來？觀星閣主還真是自負。」語罷他起身，顧廷雲也跟著站了起來。「我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這裡會與以前有所不同，結果還是如此，讓人失望。」

眼看他要走，鳳長留有些急了，「六弟留步！你不肯原諒我們無所謂，但青梧是無辜的，他既得了你的心頭血說明與你有緣，你能不能幫幫他？」

楚霜君回身，一臉冷然。顧廷雲卻氣得不行，冷哼道：「這算什麼有緣，你可真會偷換概念。」

鳳長留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因此完全無視他的話，繼續對楚霜君道：「今日你也見到了，他自從吸收你的心頭血後修為每提升一小階都會發狂一次，如今極品清魔丹對他已經沒有太多作用了。」

「既然這樣，把心頭血取出即可。」顧廷雲道。

「要是能取出來還會等到現在嗎？」鳳長生瞪他了一眼，語氣頗為不耐。

楚霜君聞言像是突然來了興趣，道：「所以呢？」

「如今只有讓他進入涅槃之地，只有你能幫他。」

他說完，顧廷雲氣得一劍劈斷了身旁的柱子。狗屁的道歉，結果還是為了利他。

驚雷被他的心情影響，發出陣陣怒吼，霎時間雷光在他周身遊走，彷彿隨時會暴走。

楚霜君神色淡然地輕拍了下他的肩頭，顧廷雲對上他無悲無喜的雙眸，突然覺得非常委屈，替他委屈。

「涅槃之地是什麼地方？」他問。

「一個需要付出代價才能進入的地方。」楚霜君道。

顧廷雲連忙追問：「什麼代價。」

他想了想，彷彿事不關己似的回答：「可能是一滴血，也可能是一部分記憶，或者虛無縹緲的氣運，更有甚者是進入者的壽命。」

顧廷雲聞言一臉愕然，隨即又氣得差點暴走，楚霜君拍拍他的手安撫著，示意他收回周身的雷電。

與顧廷雲截然不同的平靜彷彿給了鳳長留很大的自信，他繼續說道：「只有你，六弟，這麼多年涅槃之地只承認你一人，除了你沒有人拿到過鑰匙。青梧身負家族使命，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簡直無恥！」顧廷雲提劍遙指他，殺氣幾乎要化為實質。

楚霜君卻一點也不生氣，當他終明白了這一切的根源，剩下的只有對這個人的悲憫。「原來是為了涅槃之地的鑰匙，說救他也只是順帶吧。」

鳳長留聞言皺眉，「他身系家族未來，涅槃之地也關係家族未來，有何區別？」

楚霜君忽地嘆息著輕笑，「可悲。」

「你不同意？」鳳長留終於失了耐心，神情嚴肅語氣也變了。

「當年為了家族將我獻祭，如今還是為了家族來求我幫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家主還是喜歡以大義之名慨他人之慷。」

這種理所當然的嘴臉太噁心了，顧廷雲氣得拉住阿翎就想把他帶走，這麼噁心的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站住！」鳳長留耐心盡失猛地站起身，一個火球落在兩人身前，「你畢竟是我鳳家人，身上流著我鳳氏的血！如果不是因為老祖要找你彌補愧疚，你以為我會允許你在這裡跟我放肆？六弟，別逼我動用武力。」說完，四周忽地出現了六道化神期的威壓，封住了兩人所有的退路。

第78章

兩人腹背受敵，顧廷雲側頭看著楚霜君，只要他說一句走，他便放手去搏，大不了暴露悟虛境這個神器也要保他平安。楚霜君低垂著眼眸看了眼男人放在他腕上的手，半晌後一揮袖子緩解了那幾道威壓帶來的窒息感。

鳳長生知道他兄長的脾氣，也知道鳳翎一旦倔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