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是火系，與水相剋，他想到阿翎不能在水中久待下意識地想從儲物袋裡拿避水丹卻忘了沒有靈氣儲物袋根本打不開。

糟糕！

水流湍急，他也不敢鬆開阿翎，另一手因為抓緊了巨獸連早就準備好放在懷中的回靈丹也拿不出，在岸上的時候預想了各種可能的突發事件結果如今全然無用。

巨大的水流讓顧廷雲無法控制身體，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阿翎被他護在懷中，透過無數的泡沫看見了水底的異樣。「鬆手。」他在腦海里給顧廷雲傳音。

顧廷雲已然意識模糊，但還是依言鬆了手，隨即他便被巨大的漩渦席捲，在不斷翻滾間失去了意識。

巨獸頭也不回地繼續潛了下去，彷彿這漩渦是什麼可怕的東西。黑暗中，阿翎化作人形抱住了快要墜向深淵的顧廷雲。他的長髮在水下散開，被水流沖卷著指向漩渦。隨即，他帶著男人逆流遊向了漩渦的中心。

在最深處，正傳來空間的波動。

陰暗的巖洞內，水聲滴答作響，滴答，滴答，彷彿敲在心上，顧廷雲隱約記得，這像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

他像是做了一場夢，又回到了跟隨師尊遊歷的那一年。

那時楚霜君帶著他追殺一隻作惡的魔紋狂蛟，追到它的洞穴後被狂蛟偷襲，顧廷雲替他擋了一擊，結果楚霜君因救他錯過了擊殺狂蛟的最佳的時機，兩人因此被困在了地底。

顧廷雲迷迷糊糊地躺在巖洞裡，微弱的光線下，他似乎看見了楚霜君那張絕美又極冷的臉。他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一言不發地扶起顧廷雲給他餵藥。

那時他中了狂蛟之毒，解藥是狂蛟巢穴裡生長的靈草，楚霜君不會煉丹因此只是隨意地和其他解毒草放一起拿水煮了，放進嘴裡有點像火鍋裡的涮菜，還是辣的。

顧廷雲嗆得差點咳出血來，楚霜君這才意識到這解藥味道很怪，於是隨手塞給他一顆靈果。靈果配上辣味的解藥似乎又發生了奇怪的反應，總之顧廷雲頭頂冒煙地強忍著才把那一碗堪比毒藥的解藥喝完。

雖然解藥的味道不怎麼樣，可是他的呼吸間全是楚霜君身上冷冷的香氣，足以蓋過一切奇怪的味道。

「師尊！」顧廷雲猛地睜開眼睛，手卻抓了個空，掌下是濕冷的地面，又哪裡有楚霜君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楚霜君：煎藥不就是煮一下嘛，這個放進去，那個也可以，沒問題。

顧廷雲：火鍋裡全是這種涮菜的話我寧可生吃草。

第16章

顧廷雲醒來的時候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他以為自己看見了楚霜君，結果沒有，周圍根本沒有師尊的影子。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偶爾傳來幾聲滴水聲，倒是與當年狂蛟洞內的環境相似。他徹底清醒過來，再一次回想剛剛的情景，那香氣雖然轉瞬即逝，但是修真之人五感敏銳很少產生錯覺，況且是那麼熟悉的雪山之霧的香氣，他可以確定他是真的聞到了。

「你醒了。」黑暗中傳來阿翎悅耳的聲音。

「阿翎？」顧廷雲坐起來伸手去摸，阿翎則主動跳到他的肩上。「我們這是在哪兒？」他問。

「湖底。」阿翎回答。

顧廷雲一愣。「湖底？」他站起身摸索著周圍，石壁冰冷潮濕，偶爾還能摸到一些苔蘚，「湖底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獨立空間。」

「嗯。」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憊。

顧廷雲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你受傷了？」

他搖頭，「沒有，就是有些累。」

他把小傢伙從肩上抱在懷裡，低聲道：「那你休息一會兒，我帶你找出路。」

阿翎沒說話，安靜地任由他抱著，想起什麼似的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