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誰?……不不,外婆,我不想見,這是浪費時間,我感覺並不愉快。”
“這完全是兩碼事……哦我有電話進來了……好,我會回來陪您吃午餐,中午見。”
康子弦自然沒有電話進來,估計是不想跟他那一門心思給他安排相親的顯赫外婆閒扯下去,他掛了電話,一臉不快地轉過身來,正巧看到我懶懶斜靠在門框上,豎著耳朵興致盎然偷聽他講電話。
他看著我,剛才跟老外婆說話時的謙恭不見了,聲音恢復慣常的平淡,他微微頷首,“早上好。”
我抬頭瞄了眼鐘錶,還真早,才八點,我嘿嘿一笑招招手,“早上好,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
“感覺怎麼樣?需要去醫院嗎?”他顧左右而言他。
我把頭搖成撥浪鼓,欣喜的發現暈眩的感覺並不強烈,“不不不,我好的很,身體蹦棒吃飯蹦香。”
他面無表情糾正我,“你還沒吃飯。”
“昨晚不是吃了嗎?我好啦,徹底好啦。”我抖擻精神努力強調,決心盡一切努力送走這麻煩男人。
我笑嘻嘻走上前,豪邁的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不錯啊,難得助人為樂一次,終於長得有點像好人了,恭喜恭喜。”
康子弦又用那銳利如箭的眼神看著我上演拙劣的哥倆好戲碼,我置若罔聞,繼續誇張演我的。
“外婆想你了吧?嘖嘖,祖孫情深真讓人感動,外婆等著你這個小紅帽呢,快回去吧回去吧。”我推推他。
“我讓他們煮了點粥。”他指了指茶几上一袋熱乎乎的東西,“這裡有麵包豆漿,我回來之前,先墊墊肚子吧。”
我靜默了。
豆漿很香,麵包很新鮮,眼前的男人也長得順眼,還關懷備至,堪稱完美。我張著嘴困難地眨了好幾下眼,覺得這中間出了一個很大的幾乎是致命的問題:康子弦對我也太好了,這像找一夜情的人嗎?就算是想找多夜情的人也做不到那麼周到。
他對我不好是正常的,他對我好就大大的反常了!
我記得在學校時學過犯罪心理學,這門學問十分高深,它總結犯罪模式從而預測連環殺手的可能手段,並從過往模式得出嫌疑人基本側寫,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其實犯罪心理學家也不是大羅神仙,她能得出未知案件的走向,無非是因為罪犯懶嘛,變態殺手平時光顧著變態了,等到真殺人的時候他就犯懶,今天槍殺人還得去黑市搞把手槍,還要被黑市的哥們宰一把,明天砍人還必須去買把殺豬刀,殺豬刀沉甸甸的,後天活埋人還得扛把鐵鍬找個荒地挖個坑,人還沒殺呢,說不定自己疲累到極點腦溢血犯了,一個趔趄,那坑自己先用了。所以不就把人整沒氣嗎?搞那麼多花樣幹嘛,直接上敵敵畏吧,方便省錢又便於攜帶,並且保證藥到人亡,而且這麼好的東西就中國耗子能享受,外國的變態殺手還得特地千里迢迢坐飛機來中國買,所以說想當好個變態殺手也特不容易。
從連環作案者的固定殺人模式看出,一般所有事情都有個固定模式,它不會輕易發生變化,而一旦發生了變化,那麼一定是當事人腦子變異了,受刺激了,被外星人入侵了,總之不正常了。
我從專業的角度反覆分析得出,康子弦對我確確實實有了很大的不同,說相親浪費時間,卻願意花時間跑個來回給我送東西吃,還只是為了一碗粥,一向刻薄犀利的嘴臉現在也偶爾親切隨和,他對我的心思不是昭然若揭了嗎?
如果說一開始還只是懷疑,現在的我是徹徹底底的篤定了。
我發自肺腑地害怕了,他都追上門了,還跟狗皮膏藥似的,我方亮亮還有活路嗎?
我當下做了個決定。
呀呀呀
見我走神好半天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