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他,他牽起我的手,放到嘴邊了一下,說,“能告訴我你的小腦瓜現在在想什麼嗎?”
我被他親著的手好像觸了電一樣,有一股麻痺的電流透過,我又輾轉不安起來,漫不經心地抽出自己的手,故作輕鬆地東張西望說道,“哦,我在想啊,你這房間可真夠高的,哪天抬頭一看,說不定都能看見UFO呢,呵呵呵。啊,對了,你的床也很舒服,在這種床上醉生夢死也值了,回去我也攢錢買一張這樣的,哎,多少錢來著?”
嘴上嘻嘻笑著,其實我的心狂跳不止,因為每一次站在他身邊,被他漆黑的眼珠子專注看著,我的大腦就會宕機,睜眼說瞎話起來就會心虛流汗。
並且每一次胡說八道的結果都是被他無情拆穿。
這一次也樣。
康子弦看著我,眼睛盈亮,“我記得你上次你這樣滿臉心事看著我之後,把我哄出了門,連家也不要了,乾脆逃跑了。”他將我耳邊的碎髮捋到耳後根,笑了笑,“所以這次你的腦袋瓜又在策劃什麼逃跑計劃了是嗎?不過你也要清楚一點,我知道該去哪裡找你。”
他嘴邊掛著斯文儒雅的笑,卻說著刀一般的鋒利事實,我就好像是他刀口下的雞爪子,我乖巧點,他還能讓我活著多蹦幾下,我要不乖巧,那麼我就等著被咔嚓吧。
這樣的男人手腕太高段了,還帶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毅力,他看透我,我卻看不透他,我們不是一個段數上的。
段數還差太多,足以把我的雞脖子捏得死死的。
我玩不過他。
玩不過他我就躲他,可他還偏不讓我躲,那我只能求他中止他單方面發起的遊戲。
我說,“我先去刷個牙洗個臉,你在樓下等我,我有話跟你說。”
冷水潑臉上讓我清醒了許多,我看著鏡子中自己溼漉漉卻又迷離的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為情所困的臉。
我左看右看,嗤笑了一下,說實在的,這張為情所困的臉,還挺有風情的。
話說回來,記得我跟傅辰好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折騰,我不用隨時擔心下一秒自己就被甩了,也不用等著新人來換舊人,因為我眼裡的傅辰絕不是拈花惹草的男人。
算我瞎了眼,他不僅拈花了,還拈上我的表妹,可真夠給我面子的。
我下樓雄赳赳氣昂昂找康子弦談判,他坐在餐桌上看報,見我來,把報紙放下,我正要開口,他已經低眉說,“先吃早飯吧,吃了才有力氣說話。”
我坐下搖搖頭,“不了,說完我就有好心情吃了。”
他微點點頭,我一鼓作氣道,“昨晚的話我們都忘了吧,那個,你也知道,晚上人腦都會亂成漿糊,容易說些有的沒的,這個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裡,誰沒有個說錯話的時候啊是吧?你雖然是成功人士,不過也被太自信,你肯定有看走眼的時候,……我們倆不合適,實在不合適。”
邊說我邊多打量了兩眼康子弦,他靜靜聽著,喝了口果汁。
我索性眼一閉一睜,憋心裡的話全豁出去吐給他了,“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天上掉下的餡餅,根本不是餡餅,有時候是能砸死人的鐵餅。我覺得對我來說,你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我挺莫名其妙的,我的姐妹們也說過,有錢人動情快移情也挺快……呃,我沒說你,我就是說這麼個整體現象。我,我雖然腦子迷糊,但是要什麼我也是知道的,我,我喜歡那種細水長流的感情。我跟我前男友就是這樣,細水長流,這樣挺……”
“上次在廣場上見到的男人就是你前男友嗎?”康子弦突然截斷我的話,抬眼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一時楞了下,好半會才凝重地點點頭,“是,是他,我們……分手半年了。”
我低下頭玩著筷子,悶悶說,“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