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外觀上面,都比許東要出眾得多。最起碼,一副整齊而合身的皮甲就把雙方拉出天大的距離了。
楊生華微微欠身,然後抬眼,目光從北角大熊臉上快速掃過,眉頭輕輕一皺,很是給面子地說道:“我認識其中一人,那個高大的漢子,乃北角村的治安官。當年我仍擔任北角村村長的時候,他就是我一手提拔的,真沒想到現在還鬧出這樣的笑話來,倒是讓三少爺見笑了。”
楊少庭也不以為然,村長治安官什麼的,往來不放在眼中。他是少年心性,直覺地從來者身上聞到一絲好玩的味道,既然自己的“公事”已經解決,當然不介意順勢弄些樂子。血盔城好是好,但長久居住,也會厭倦不是?難得遇到這件事情,當然要好好玩兒一下。
在這種心態的主導下,楊少庭向前踏出一步,他長得不賴,衣著華麗得體,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步踏出自然有種英挺的氣勢。只見他頤指氣使地昂著驕傲的腦袋,輕佻地說道:“剛才我聽說,你們不僅把南角村的自防隊隊員俘虜了,就連刺刀都讓你們給抓住,來南角村這裡來,是為了商量賠償的事情對吧?”
這少年是誰?許東下意識冒出這個問題,用眼角餘光示意大熊叔。大熊叔當然也不知道對方底細,不過他知道誰知道。於是一腳踢中刺刀小腿迎面骨,後者痛得一張臉都扭曲著。奈何形勢比人低,而他本身對三少爺楊少庭又不怎麼感冒,也沒什麼隱瞞,很快把對方身份說破。
聽到血盔城楊家這個組合之後,北角大熊猛然變色,猶自不信地提高聲音重複問了一句,“那個血盔城楊家?!”
刺刀冷冷一笑,“血盔城只有一個楊家!”
什麼叫分封制?分封制的一大特色是,在建制內,一城如一國。血盔城位於北樺行省的偏遠一角,好比中國古代的南疆之地,比之中土的大城,差得太遠。縱使如此,城內門戶也分三六九等。最普通的平民,然後是高一等的寒門,之後便是橫行霸道的高門大戶。
血盔城內衣食住行的生意,基本被高門壟斷經營,由此可以想象,高門的力量對於此時的許東而言,有多麼恐怖。不幸的是,楊家屬於高門裡地位比較突出的一位。由此可見,楊少庭的身份地位與許東相比,簡直不吝於天與地的差別。
這個訊息,無疑於一道滾滾天雷,直接劈中了許東的天靈蓋,將他整個人都驚詫得呆住。曾有一位偉人說過,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許東這個小人物,此時哪裡有無窮樂趣的眼界和胸襟,一時間怔愣著,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楊少庭可能本身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但當他的身上籠罩著刺眼的光芒時,所帶來的壓迫和由此引申開來的顧忌,足以使許東所有的計劃付諸東流。而這種以力破巧的方式,說不上十分高明,卻無論如何不會低俗。
寒匕嗤笑一聲,適時奉上一記恰到好處的馬屁,“三少爺,你的威風,看來已經吹遍了郊外的田野,你看這位村夫,分明嚇得說不出話來。”
無比得意的楊少庭更加趾高氣昂,“那是當然,總有一天,血盔城裡必將唱響我的姓名,楊家必因我而輝煌。”
他斜斜地瞥一眼許東,“小傢伙,這裡可是我楊少庭罩著的地方,不是誰都夠資格在這裡撒野的。別跟我說公道,別跟我講律法,我就是公道,我就是律法。你識相的,把人留下,順帶留下一條胳膊;不識相的,我把人搶回來,順便你也留下來吧。”
這番話一說出來,就連旁觀的南角村村民無一不譁然出聲,這個小少爺看起來斯文陽光,怎地心腸如此歹毒霸道?!受到輿論影響,雖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將許東看成救世主,但總該明白,自己的命運變幻,總是落在這人身上的,少不免有人顯露同仇敵愾之色。
嗯?楊少